“等会还要去车站附近搭公车呢。”严子乔望著没有丝毫减轻的雨势犯愁,亮起手机,想打给姜于婕,却突然想起她有说过,今天要陪朋友回台北一趟,也不晓得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她。
既然打电话不行,那就传讯息给她好了,那么该传什么呢?
握著手机烦脑了很久,严子乔决定请姜于婕今晚来她家教她画底妆,这样虽然现在不能跟她通话,但晚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姜于婕意外的很快就回了,答应了她的请求,严子乔开心地手舞足蹈,但这份好心情只持续到她算好时间,准备前往公车站搭车之时,远远的,她就看到姜于婕和之前那个印象中仿佛叫做辜曼的女孩走在一起。
看她们的方向,似乎也是正要去搭车,原本像充满氦气的气球般轻飘飘的愉悦,瞬间被戳破了一个大洞,直直坠入潮湿的地面。
又来了,这种不痛快的感觉,原来姜于婕昨天说要陪的朋友就是她啊,她也知道自己很奇怪,明明喜欢姜于婕博爱的温柔,却又不知为何特别不喜欢姜于婕跟辜曼相处,她不希望姜于婕喜欢自己,却也不希望她喜欢上别人。
矛盾,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适合自己的形容词了吧。
抓紧雨伞,严子乔藏起纠结的情绪,往她们两人的所在地奔去,虽然她还无法弄清自己所渴望的,到底是什么,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想顺从此刻的心之所向。
那就是待在她的身边。
五点二十分第九节课结束,六点打工开始,十点下班。附注:今天查房清点,记得在十一点门禁前回到寝室。
打开手机的备忘录,姜于婕看著今天塞的满满当当的行程叹息,这就是为什么她讨厌星期一的原因。
“真的不考虑跟妳店长说一声,让他给妳换个班表?”曹璟瑄完全不明白她为何坚持不向店长反应。
姜于婕把手机放回抽屉,继续方才没写完的文字:“当初是我自己跟他说我这个时间可以的,都已经要持续一个学期了,也从未因此发生没赶上门禁或迟到的事情,我想我应该还应付的来。”
“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吧?”陆曼咳了几声,隔著口罩说。
曹璟瑄把手放到咳得撕心裂肺的陆曼头上,干脆地把她当成负面教材:“太累的话,可能会像陆曼一样,区区一个月内就感冒了两次喔。”
姜于婕将视线从一行行的文字移到可怜的陆曼身上,其实心里有些同情,陆曼身子一直不太好,每到季节交替的时候总会生个几场病。
上次感冒倒是还好,还能请假在宿舍休息,现在期末考越来越接近,陆曼来学校听课读不下几个字,让她请假她心里那道坎又过不去,最后只能撑著疲惫的身体来上课,结果书也没读好,要休息也没休息到。
“妳们小声点,会吵到其他同学自习的。”陆曼无奈地把曹璟瑄的胖爪子从自己的脑袋瓜上移开,忧心忡忡看了看四周正奋笔疾书的学生们。
曹璟瑄自讨没趣地抓抓头发,探身去看姜于婕从刚才就不停书写的字条:“妳在写什么?”
“喔,这个是化妆的步骤和正确方式。”姜于婕随口回答,还不忘补充一句,“这是要给学姊的。”
“也太用功了。”曹璟瑄有些无言,正打算吐槽个几句,眼角余光就瞥见陆曼起身整理满桌的讲义,“陆曼妳要走了吗?”
陆曼草草点头,一肩扛起包包:“我觉得我可能有点发烧,头晕的很,先回去休息了。”
“等一下,我陪妳回去。”姜于婕急忙把字条塞进口袋,提起背包,追著陆曼离开图书馆,“我怕妳在路上昏倒了。”
“哪有那么娇贵。”陆曼紧皱的眉头松开,笑著打趣,谁知曹璟瑄紧随其后,双手抱胸,冷哼一声。
“妳们别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自习室,我也要照顾陆曼。”
既然都回来了,她们索性翘掉了第九节,姜于婕和曹璟瑄先回自己的寝室放好背包,再过去陆曼的寝室找她。
因为大一的课表基本上是相同的,所以这节陆曼的室友---刘秋瓷和另外两个陈姓同年级女生自然都有课,整间寝室只有她们三个,姜于婕和曹璟瑄叽叽喳喳地聊的开心,陆曼在床上闭著眼,偶尔也跟著凑合上几句。
差不多接近五点半,姜于婕看了一眼手表:“我差不多该去打工了,不然大头陈一定会把我裹上面粉然后再丢进油锅里,妳们别忘了明天要去学姊家做巧克力的事喔,小曼,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好好休息就好了,妳的份我可以帮妳完成。”
曹璟瑄一脸讨好:“大方的女神,也连我的部分也一起处理吧,我会敬爱您一辈子的。”
就在姜于婕用力地扯著曹璟瑄的耳朵,嘴里还嚷著“去死啦小猪,妳不来我就把妳炸成薯条”之类云云时,陆曼把脸埋在棉被团里闷闷的道:“我没关系的,我明天晚上一定会去。”
姜于婕感动地抱住陆曼:“谢谢妳,不像某个女人,身体壮的像头牛一样还想偷懒,怎么,看我干嘛,就是在说妳啦。”
她边说还边斜眼看正在大嗑洋芋片的曹姓大小姐,无奈曹姑娘脸皮极厚的当作没听到:“妳不是要去打工了吗?快去快去。”
姜于婕送了她最后一个白眼后,又转头跟仍然没露脸的陆曼说:“要不要我晚上顺便买粥和药给妳?”
“拜托妳了,钱我晚点给妳。”
姜于婕关上门后,曹璟瑄收拾起嬉皮笑脸,“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