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儿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爹”离去,然后发现她离去的脚步越发轻快,最后回到房间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泉儿:“……”
什么父女情深,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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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羡跟秦浈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素食,毕竟船上的条件不好,稍微咳嗽一下旁边都听得见,别提深入交流了。更何况她们还带着泉儿,哪怕她睡了,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做这种事。
到京师后,唐斯羡的精神依旧十分好。正因如此,秦浈觉得泉儿在精气神方面特别像她,精力旺盛,加上有灵泉的蕴养,一天只睡三个时辰也能活蹦乱跳一整天。
“这忙了一天,你不累?”秦浈拍开唐斯羡的爪子。
“为娘子服务,不累。况且娘子有点认床吧?既然睡不着,那我帮你提高睡眠质量。”唐斯羡又厚着脸皮蹭过去。
秦浈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却是默许了。
许是在陌生的地方,隔壁又睡着爹娘,秦浈特别放不开,可她越是隐忍克制,反应便越大,哪怕咬紧了牙关,也还是有些声音逸出。
面对秦雩和苏氏意味不明的目光,秦浈面上保持平静,心里却打定主意晚上要让泉儿回来。
唐斯羡这家伙像是攒了一个多月在床上才会说的骚话,昨晚一晚上都在说,让秦浈时而面红耳赤,时而恨不得毒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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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早饭,泉儿又缠着唐斯羡跟秦浈带她出去玩。正好秦阮伦休息,便决定一大家子一起出门玩。
翌日,唐斯羡给荣策递的拜帖也得到了回应,荣策得知她来了,便安排了第二天与她相聚。
他如今已经回京当京官了。有荣相为他铺路,当初的小皇帝,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年轻皇帝也没有卸磨杀驴,在荣相主动提前致仕后,皇帝给他封了个轸国公,虽然只有虚名,也不能世袭,但已经是极大的殊荣。
荣家门庭若市,天天都有人递拜帖,荣策能安排第二天与她见面,可见这些年荣策对她还是有点印象的。
荣策想忽略她也难,毕竟她这些年靠着那些贡品,已经成功地在皇帝面前刷了存在感。皇帝好几次心血来潮想见她,都被她以“吃鸡蛋何必知道母鸡”的理论给搪塞了。
也得亏皇帝心胸宽广,又决心当个仁治朝政的明君,所以才没跟她计较,否则换了小肚鸡肠的,肯定说她不识好歹了。
近些年皇帝倒是很少有心血来潮的时候,可也依旧会时常惦记这些水产、柑橘,巴不得唐斯羡进京替他养鱼虾、种柑橘。
唐斯羡只想在远离政治和是非的地方种种田,过点悠闲的小日子,所以皇帝给她的赏赐她接受了,但没接受去当官。
她这次进京,荣策便收到了消息,说皇帝已经知道了,准备召她进宫面圣。
唐斯羡:“……”
这皇帝到底有多执着,记性也未免太好了,连她这种小人物都一直念念不忘。
在荣策的提醒之下,唐斯羡与秦阮伦商量了一番,然后做好了进宫面圣的准备。没过几日,宫中果然传出旨意,让唐斯羡进宫面圣。
好在唐斯羡跟秦阮伦学了不少面圣的礼仪,她也带着自己的官服,在确定进宫不会有搜身等侮辱朝廷官员的举动,最多就是看看她的袖子,以及检查靴子后,她才松一口气。
本朝奉行“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理念,对官员都十分优待,所以搜身这种侮辱人的事情是不会有的。且皇帝也不怕刺杀,毕竟平日待在宫里,进出宫的几乎都是官员,相信没有哪个官员会赔上全族的性命去刺杀皇帝的。
唐斯羡顺利地进了宫,见到了那个二十岁出头,嘴上留着一小撮胡子的皇帝。
他虽然不高,但是体格强健,精神面貌也十分好,骨子里还带着股自信。唐斯羡相信,这皇帝要是能保持下去,那肯定也会是第二个宋仁宗。
皇帝见到唐斯羡也是十分惊奇,见她面上无须,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女子。可是听闻她已经娶妻生女了,那么大概率只是男生女相罢了。
皇帝很少见到男生女相的男子,宫中的宦官虽然不算完整的男人,但是体貌上却不怎么会偏向女子。更别提世俗流行蓄须的美男子风俗,像唐斯羡这种不蓄须的简直太少见了。
发现皇帝盯自己盯太久了,唐斯羡心里直打鼓,寻思是不是皇帝看出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皇帝的话题始终没有提及她的身份,只是问她为何不想当官,又为什么三番四次拒绝他的加封。
唐斯羡便说她志不在朝堂,而在山水间,再说她也没有才能,若是占用了名额,白拿俸禄,那也太对不起朝廷的栽培了。
她说的话好听又在理,皇帝没跟她计较。
这次面圣也不过半个时辰便结束了,皇帝日理万机,实在是没时间跟她唠嗑太久。
从宫中出来后,唐斯羡松了口气。她跟秦浈说起面圣的详情,秦浈问:“官家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那些鱼虾是如何养得这么美味的吗?他为何不问你?”
唐斯羡道:“这才是我看好他的缘故。”
秦浈笑了:“你这么大的口气啊!”还看好皇帝,也不知道是谁看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