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老管家问道:“庄主,贼兵势大,我们怕是坚持不到官军到来了,况且栾教师三娘子和三位少庄主都在他们手里,要是反抗的话怕是他们性命不保啊。”
祝朝奉也是沮丧的来回度着步,思考着对策:“可是我们不战而降,到时怎么向朝廷交代?”
“咱们需要向他们交代什么,我们本来就不是朝廷士兵,又没有编制在册,咱们就是种地的百姓,贼人来犯,朝廷的军队还没见着,到是让我们先打头阵,天下哪有这般道理!”老管家看来是不想反抗的。
“可是让贼人进庄,咱们可都成了那案板上的鱼肉,生死更是全在他们一念之间了。”祝朝奉很是不信任这种生死不在自己手里的状况。
老管家想了想道:“这梁山素来名声很好,不曾屠庄毁村过,想来在我们这里也不会列外。”
“我可是听说,他们只是对百姓秋毫无犯,对那些地主大户可是不怎么友好,所有打破的庄子,那些大户都没有好下场。”祝朝奉显然是了解过梁山的一些事情的。
“这不对吧,梁山攻打的都是那些死命压榨治下农户,不给活路的庄子,像那些名声不错的哪里打过?咱们这祝家庄又不曾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怕什么!”老管家了解的更深一些。
“可是咱们庄子的粮草资源是很多的,难保贼人看到后,不会起了贼心,把咱们破例杀了,好占为己有。”祝朝奉还是有些踌躇。
“哎呀,我的老爷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财的事情,能把全家的命保住了就不错了。钱财没了可以再赚,命可是只有一条。”说着指着墙下束手而立的李家庄三百庄户道:“你看那杜兴,连兵器都收起来了,显然是不打算硬抗的。”
“嘁,那李应本来就和我们不是一条心,杜兴在此生死存亡之际有这举动到也不奇怪。他们又不曾和梁山做对,派人过来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指望不上的。”祝朝奉早就看透了李家庄的意思。
祝朝奉四下看了看周围的庄户,虽都是弓箭在手,刀枪在旁,可怎么看都有一种惧怕的情绪在脸上。远处的更是几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如此低迷的士气,就是守庄就能守住那如狼似虎的贼军么?也是,自家领兵的几个将领都被人擒住了,士气不低落才怪了。
“唉!”祝朝奉叹了口气,“可惜了我这万贯家财啊,真是一步选错就后悔不及啊。”
老管家看着在那叹气的庄主,也没打扰,换了谁攒了一辈子的家财就要拱手让人,也会不舍得的。
“庄主,一炷香的时间快要到了。”老管家提醒道。
“唉!虎毒还不食子呢,我三个儿子都在敌手,还能怎么办?他们要是死了,空留着这些财富又有什么用。走吧,下去打开庄门,不要做无意义的抵抗了。”祝朝奉最终还是像华夏所有的父亲一样,始终顾及着自己的孩子的。
“吱呀”
看着打开的大门,花荣知道祝太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能免除一场厮杀怎么说也是好的。就刚才那一会的厮杀,虽说敌人溃败的快,但梁山这边还是有五十人的伤亡,本来只是四十人当场死亡,另外十人都是救治效果不好,没能坚持的住。
梁山现在非常的缺医务人员,不是非常缺,而是根本没有,每次有人害病都要去济州郓州去请大夫,太麻烦了。看来这边事情完了以后,要去建康府一趟了。怎么说也要把那位医术高超的安道全拉上山来,哪怕是用点手段也在所不惜。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还是接手祝家庄要紧,也不知道东昌府的兵马什么时候能到。
既然祝太公开门投降了,花荣也就不在扣押人质了,将他们和祝太公放在了一个院里,只是在外面派了人守着。也不怕他们跑了,两个庄门已经让文仲容和崔埜一人带着五百人守着了,城墙上也换成了梁山预备军的士卒。
鲁智深则带着人去接管粮仓了,这是最主要的,到是钱财花荣现在不太在意。
被限制在一个院中的祝家人坐在一起都是唉声叹气的。
祝太公疑惑的问道:“你们不是只是去诱敌么?怎么一转眼都被擒了?”
一句话问的在坐的人都面色尴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最后还是身为老大的祝龙叹气道:“是我们小看了梁山,刚一接战我就被那花和尚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把我的兵器废了,最后用腰刀敌他不住,就被他放倒了。”
“那你们怎么不去支援老大?”祝太公看着其他人问道。
“爹爹,那时二弟和三弟也是被人缠住了,自身都难保。而师父已经被擒了。”还是祝龙开口解释道。就是不知道栾廷玉是怎么被俘的,说着看向了自己师父,等着他说一下经过。
“什么?教师在你们之前就被擒了?”祝太公不可置信的惊问道,他一直以为栾廷玉是为了救援这几个小子才不慎被擒的,不想竟然还有隐情。
“唉!某就是太依赖取巧了,设计的陷阱竟被梁山察觉利用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不下于我的头领,一时不慎就被擒了。”栾廷玉经过这次也是好好反醒了一下自己以往的作战风格,就像这次要是不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没准还输不了呢。
不知怎么,也许是长期窝在民间,这些民间教师都是这样,过分依赖以巧取胜,跟朝廷将领比起来速度是失了几分堂皇大气。
祝太公听了也不在相问了,只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