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太太,恭喜恭喜!杜尘澜杜老爷中了解元,咱们这是来报喜的。”
那报子险些被钱氏头上的珠翠给闪瞎了眼,啧啧!没想到这户人家富贵着呢!女主子穿金戴银,一身行头比起京中那些世家勋贵的女眷都不差。
看来他们是来对了!此人与身后之人交换了个眼神,接着便捡了不要钱的好听话轮番说上一遍,将钱氏听得是心花怒放。
解元?钱氏立刻双眼发亮,之前她知道澜哥儿中了,便忘了问名次。毕竟凭澜哥儿的本事,肯定不会吊着榜尾,谁能想到竟然是中了解元?
再加上这些官差刻意奉承,钱氏心中激动,便大方了不少。
后头几位从衙门来的官差,一人给了十两银子的喜钱。这头两位从京城来的,一人给了一张银票。
这两位路途遥远,从京城马不停蹄地赶来,自然不能给少了,否则这解元老爷家做事儿抠搜的名声很快便会传出去。
若说家中贫困倒还好说,但家中明显富裕得很。
等出了杜宅之后,两位官差人忍不住拆了荷包。一人五十两,让这两名报子的嘴都笑歪了。这家果然大方,也不枉他们塞了上峰不少好处。
他们可是从京城来之前,就和同僚打听过了,那解元一出手便是五两银子,不过才这么点路程,比他们舒服多了。
但看着手中的五十两,他们还是满意的。
杜尘澜撩开车帘子,看向正有百姓进出的城门,不由长舒一口气,终于回家了!
“少爷!咱们到靖原府了!”洗月的声音中满含激动,这几日听少爷的吩咐,为了早日回来,甚至还风餐露宿的,他们都快吃不消了。
......
杜海州频频拱手回礼,脸上满面红光,享受着乡邻的恭喜与奉承。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
想他八岁就去了晨鹭书院读书,在祖父和家中父母的期盼下,终于在十六岁这年,中了举人。
十六岁的举人,走到哪儿都是受人尊敬的。
古人有言: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他明年就要参加会试,一甲不敢想,凭他是个捐监出身,自然也不会轮到他,可二甲榜尾或三甲总能有他一席之地吧?
十七岁的进士出身,或同进士出身,杜海州想想都觉得自己前途必定差不了。再者,他背后还有靠山,在朝堂站稳脚跟并不难。
这般一想,杜海州便住脚了,看方家还敢怎么着!”
老爷子脸上带着几分傲气,州哥儿还是将他这个祖父放在心上的。
至于方家,别以为偷偷寻了靠山,就想吞了他们杜氏,简直是异想天开。
闵氏从进门之后便开始沉默,之前她还真不看好州哥儿,没想到竟然中了。
之前州哥儿在书院的成绩大伙儿心知肚明,这次二千多个考生,州哥儿竟然能榜上有名,且还能得第二十八名,这怎么想怎么蹊跷。
该不会又是走了什么歪路子吧?一想到科举舞弊被查处的下场,闵氏不禁打了个冷噤,心中担心不已。
“父亲!咱们分家还是分得早了些,否则咱们杜氏拧成一股绳儿,谁还敢欺辱咱们杜氏?唉!真是可惜了!”杜淳钧想起了明年的会试,只要过了会试,殿试就是夺个名次。
捐监得来的名额,即便成了同进士出身,那也能做官儿了。
杜海棠也忍不住附和,其实他当初就反对分家。毕竟都供养了二房这么多年,眼看着杜海州马上就要平步青云了,这时候分家,才是真的傻。
然而三房铁了心要分,不分便不肯出银子。众人也是无奈,他父亲在阴暗的角落处,就会叫这些人看到他脸上的不屑和鄙视。
当初分家之时,父亲可是积极得很,就怕二房继续闯祸,祸害了府上的银子。如今倒是倒打一耙,这意思是又怪在了三房头上?
往日府上有什么事儿,杜海林都是不参与的。但今日不一样,杜氏看到了改换门庭的曙光,杜海林身为杜氏子弟,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对了!澜哥儿呢?州哥儿中了,澜哥儿没中?”闵氏听着老爷他们说起分家之事,不免就想到了当初坚决分家的三房。
“是啊!小五呢?怎么没听说他中举的消息,难道真落榜了?”杜海棠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看是落榜了!我就说他不知天高地厚,肚子里的墨水能比得过四叔?还妄想与四叔相争,也不看看自己是哪里来的野种!”
杜玉恒撇了撇嘴,对于杜尘澜他自然是厌恶的,恨意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
杜高鹤猛地回头看了杜玉恒一眼,狠戾的眼神将杜玉恒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