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为难他。”温辞红着眼眶答应道,庄潋何曾对他用过“求”字。
庄潋扭头看向那个根本看不清容貌的黑影,喃喃道:“温辞,你说过,人活着就是为了那个可能,可是我等不到了,我也等累了,也许像我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上苍根本不会怜悯。”
“所以,好好珍惜你握在手里的可能吧。”
庄潋闭上了眼睛,脸上还带着无奈的笑意。
温辞抱起尚有余温的躯体,慢慢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前侧头对着黑影道:“你走吧。”
木符誉注视着在门缝中越来越小的身形,直到关门声响起似乎才惊醒过来,他以为早就炼成寒冰的心,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痛得他直不起身。
庄潋的葬礼很简单,坟墓建在曾经他守着的木屋旁边,那个黑衣人第二天早上时已经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庄潋死后半个月,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又好像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温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纸灰,道:“庄潋,我要走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就像你说的,能等到那个可能,能抓住那个可能,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所以我该离开了。”
“不,应该是南锦王该离开了,”温辞笑了笑:“温辞的亲人来接他回家了,以后世上只有温辞和钟离安。”
“阿辞,好了吗?”少年从马车里探出头,旁边还坐着一个与温辞模样几分相似的男人。
“来了。”温辞快步又过去了,看向钟离诗,问道:“对了,让你送的东西送到了吗?”
“我塞门缝里了。”钟离诗摇摇扇子:“快走啦,老头催了我多少次了。”
“现在不是你当家吗?”
“那也是我们的老子,回去仔细着你的皮,少不了一顿打。”钟离诗哼唧道。
马车踏着晨曦渐渐驶上了官道,城墙上的少年目送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眨眼。
“看不到了,回去干活啦,他不是允你每年生辰都来看你吗?别当望叔石了,”李半仙伸手揽过温泽宁:“天下太平,你皇叔和弟弟才能过得幸福安康。”
“我知道,我会当个好皇帝。”温泽宁推开李半仙:“说话就说话,不要搂搂抱抱的。”
街上的叫卖声渐渐多了起来,馄饨摊旁边的医馆打开了门,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掉在了地上。
少女捡起来有些奇怪的打开,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她笑得比初升的太阳还要温暖耀眼。
“阿珩阿珩,我们换个地方开医馆吧。”
问声走出的少年无奈地耸耸肩,宠溺道:“去哪里?”
“去找我师父晒太阳。”
人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可能别离,也可能相聚,在不久的将来,在遥远的以后。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想说好多,可又好像没什么要说的。
从第一篇文到现在这篇,有小天使来也有小天使离开。
聚散有时。
离开的,谢谢你们曾经的陪伴;
刚来的,谢谢你们愿意和我相遇;
还有一直在的,镜中水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因为你让我坚持没有那么辛苦。
那么,有缘我们下篇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