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柃“呼次呼次”地大口呼吸,全身像是被电过一样,酥麻通透。
她怎么在这里?
宋柃挂在树梢,一脸懵逼。
她记得自己昨早答应过温觫礼之后,晚间去苏赖赖家蹭了点酒,然后喝的昏天黑地,倒前好像被温觫礼抱回房,哦,她貌似还吐了她满身,然后......
忘了。
宋柃两眼一黑,脑袋就被人抽了一下。
“醒了?”温润声音从头到尾都泛烫,熟悉感瑟得宋柃抖了又抖,好久才疑惑地询问,“温觫礼,等等,这里是什么地方?”
温觫礼见她神智清醒了些,眉梢多添笑色,先将她从枝干上搀扶起来:“这里是咸洋的梦,吊在半空睡觉这么久,你累不累?”
“腰酸背痛脚抽筋!”宋柃头昏脑涨,“咸洋那货的梦境居然这么诗情画意,厉害厉害,看来作为先驱者,我也不能落后,等回去我就做个比他更牛x的!”
“少来。”温觫礼将她抱起,跳回山梯,又稳稳当当地给她放下,“这种地方,我倒是第一次带人来,你小心些。”
宋柃点点头,趁她还半蹲在地的时候圈住她柔嫩细腻的脖颈,嘻嘻笑道:“你还是背着我吧,我觉得挺累的,你温大道长古道热肠,兼济天下,我这小小的人儿,你背了上去,也不过分吧?”
“哪里小了?”温觫礼半眯着眼,却也还是背起了她,“又胖了。”
“胡说八道。”宋柃哼哼唧唧,由她背着走,“我说温觫礼,咸洋那家伙会做什么梦,和他妻子有关的,这么好的风景,不能白白折煞了吧?”
“所以才让你跟我来。”温觫礼轻声细语,继而又朗声道,“他做的梦和目前所观并不相同,景致是一回事,而所做的内容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互不干扰。”
“原来如此。”宋柃似懂非懂,“那他人现在在哪?”
“我背你到山顶,你就知道了。”温觫礼的步子一深一浅,踏破阶梯密密麻麻的苔藓,宋柃看得很是难受,就要抽身跳出来,就被对方的手劲箍住,“别乱动,地滑得很。”
“你这么背着我不累啊?”
“要是别人当然会累,”温觫礼低笑,“但是对象是你,这不一样。”
况且她也不会背别人。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终于到了山顶,满目疮痍的宽敞大院藤蔓交织,一名红衣男子垂睫敛眸,半倚在门前,认真注视着远处的一对男女。
少女芊芊弱质,青年面如花瓣,甜丝丝得在说着什么煽情的话语,前者垂头,脸蛋羞红,两人牵着手同男子擦肩而过,跻身进了那座院子。
“太可怜了。”宋柃躲在暗处吐槽,“单身狗的悲哀,啧啧啧——”
“宋柃,我问你个问题。”温觫礼凝视她,“你眼睛出过问题吗?”
宋柃如实摇头。
“那你怎么就没发现方才那位姑娘就是意轻轻呢?笨蛋。”温觫礼叹气,看着红衣男子走进去后,才牵着她起来,“进去吧。”
宋柃喉咙滚烫,偏头咳嗽两声,被她就这么牵着进去,两人偷偷摸摸地穿廊越堂好一阵,便看到其中景象换了一副。
那对少男少女早已长大成人,共拜天地为高堂,结礼成婚,满殿赤红灼灼,原来倚在门口的红衣男子却在此时慢条斯理地摸剑走来,一剑劈断了整座大殿。
“轰隆隆”的声音若山涛倒海,男子抬起狰狞的脸,桀桀发笑:“真难看啊。”
“怎么这么难看呢?”
梦境支离片碎,变为人间炼狱,魑魅魍魉破碎在他掌骨,惊天动地的嗥叫乱叱,血液充盈了他的眼帘。
遍地尸骨,漫天飞血。
“我的梦,好看吗?”他侧着脸,y-in森森的声音朝着两人袭来,宋柃被看得毛骨悚然,吞了吞唾沫。就被旁边的人按住耸动的肩膀,“先前的是绝佳的好梦,现在那得看看您是怎么想的,反正贫道是觉得没有比这更惨的梦了。”
男子嗤然,也没有进行否认,只淡淡颔首:“是轻轻让你们来的吗?”
“是,意轻轻姑娘让我们来的。”宋柃猛点头,却被温觫礼掐住手,“他不会和我们走的。”
咸洋脸色苍白,双目灼灼逼人:“我确实不会同你们走,如今事态,我回去不就等于自讨苦吃么?”
“所以才说你不会同我们回去。”温觫礼微笑,“但如果我们答应替你解决官府和道士通缉你的事情,你还和不和我们回去?”
“有可能么?”咸洋冷笑,“你可知我杀了多少人,地上那些冤魂要是听了这种话,它们得多难过啊,看你这模样也是个道士吧,哎哟哟,那可不得了了,道长亲临包庇罪犯,多可怕啊——”
“谁要包庇你了!”宋柃听得青筋暴跳,“你这种人就活该变得不人不鬼!”
咸洋捏了捏自己皱巴巴的脸,笑嘻嘻:“是吗?那还叫我回去做什么,要不和我一起待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如何?”
宋柃闻声,动作快他一步,敏捷身姿旋转飞来,一把拽中他的手腕,向后猛翻,温觫礼照势起符拈在他衣上,定住他身形。
“好身法。”咸洋挑眉,“但是这里可是我的梦。”
温觫礼脸色大变。
须臾之后,宋柃的手腕被两条麻绳缠住,使劲绞动,温觫礼眉头一蹙,横剑劈断后,搂住她的腰身飞走。
麻绳末端再生,摇晃成针,就要扎向宋柃的青筋——
“噗呲”声落下,殷红血液ji-an开,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