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点,人是一副聪明相,干的事却更傻了。
他给自己写了一封……情书.
先不提情书的内容让他笑得喘不过气,光是情书下面列的许诺要给他的聘礼清单就够让人乐的了。
可惜那份情书却在那场火事中与其它信件一起成了灰烬。
说真的,和同为男人的三刀发生关系,他心中还是很害怕的。
不光怕事情被人知道,也怕这事本身。
还好,三刀该粗暴的时候粗暴,该温柔的时候还是很温柔。尤其是他那种心疼的眼神、那种珍惜的态度,即使在他急切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那事有多痛苦。
守根对着明月咧了咧嘴。
很好,他并不后悔认识那个流氓。
而且他现在也不后悔跟他上床。
但同时他心里也很难受。
他不想死。不想在这个时候死。
家人、还有城里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看他的眼光,他不想就这样带到地狱去。
就这样死了,也死得太窝囊了。
可是谁都知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再这样拖下去,哪怕有情也会拖成厌恨。
三刀提着饭菜回来的时候,看到守根像是睡着了。
合上门,放下食盒,男人走到床边痴痴地看向那人,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开口呼唤。
病入膏肓。
几乎每一个来看诊的郎中都这么说。他们连药都不敢开,只是摇头,要他准备后事。
他先是求他们,求他们想法吊住他的命。可没用。于是他拿刀逼他们。结果他们写下了所谓的祖传救命秘方,找熟悉医药的余非一看,也无非是些将养生息的补药,不过药材贵重一些。
他把附近五百里的郎中都请遍了。还让人快马加鞭上京城求医,一边在找杏林仙子李晓霞。
守根的病本来不应该这么重,虽然郎中们说迟早都会发出来。但至少不是现在,至少他能有时间帮他求医。
守根病情加重不外乎三个原因。
他被人折磨过,身上全是被虐打的痕迹。打他的人都是行家,不会伤筋动骨,却让人痛入骨髓。
而且那帮折磨他的人,可能用木棍之类的东西c-破裂,内壁一直在出血。他无法判断守根是否遭受了更甚的侮辱,他只知道一件事:他会让那些欺辱他根子哥的人都付出血的代价!
然后就是寒冷、冰冻。寒冬腊月一身伤地被丢在冰冻的土地上,身上又没有可以防寒的衣物,之后更被他亲身父亲浇了一身与冰水无异的井水。不要说普通人、身上还带病的守根,就是他,也禁不起这样折磨。
最甚的是,他家人对他的态度。任守根再坚强,在那种情况下被家人摒弃在外,x_i,ng子软弱一点的,大概早就寻死觅活了。
如果那天我没有得到消息,如果那天我没有赶到……
三刀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他无法想象没有守根的日子。
如果他根子哥没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守根睁开眼,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他一笑了。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乱糟糟的?谁欺负你了?过来。」
三刀在床前跪下,头搁在他手上。
手掌很快就s-hi润了,热热的。
「喂,别把鼻涕流到我手上。」
「我管你。」鼻音浓浓的大男人小孩一样张臂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口,任由眼泪鼻涕糊满他胸膛。
守根无奈地在棉被上擦擦手掌,摸摸他的头,「喂,别忘了你大侠的身分。」
「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流氓。」
「流氓就可以这样?」
「可以!」特斩钉截铁的音调。
守根笑。不管三刀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了不起也好、可怕也好,在他眼里本质都一样。
「坐好,让我看看你。」守根拍拍他的背。
三刀终于依依不舍地抬起头,可是他始终舍不得放开他的根子哥。
「我有话问你。」
「哥,你的腿怎么样?郎中开的药管用吗?」
「嗯,放过血后就不疼了。」
「哥……」三刀又想哭了,他知道守根在说谎。
「你今晚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守根嘲笑他。
三刀抹抹眼睛,像搂孩子一样抱紧他。
「哥,你放心,你腿不能动了,我就做你的腿,以后我侍候你一辈子。」
「乖,真孝顺,呵呵。」傻瓜,就算我真能活下去,我又怎能忍心拖累你一辈子。
三刀被占便宜也不生气,道:「我正在找李晓霞,她医术比一般野郎中要好得多,我以前伤得快要死掉,她还把我给弄活了。所以只要找到她,你就会好起来的。一定!」
李晓霞?守根心中一动,三刀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尤其这段时间,老是跟他说这人医术有多么高明。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爹娘他们怎样了?」
三刀半晌没问答。
守根戳戳他。
三刀这才不情不愿地道:「他们好得好。你二娘找我,我没见她。你三弟我让他回去了,高力死了。」
高力怎么会死,三刀并没有多说。守根也没有多问。
「别气他们了,我爹那人,把何家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说来说去都是我这个作儿子的不好,没给他们享到福,还让他们在故乡丢了大脸……不知这流言什么时候才能下去。」守根无奈地叹息。
三刀咬牙,「你放心,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