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圣兽现身的地方,四周早已筑了高台,围上尺许高的栅栏,地位高者自有座位,地位低的众人就只有在场外站著看了。
玉箫在栅栏外站定,心中不由奇怪,因何这盛会并无百姓参加,反多是一些粗鲁士兵,想大燕如有这样热闹,必定与民同乐,况听说这圣兽乃是王室信仰,岂不有利巩固民心,如今此情此景,倒是令人不解的很。
不过半刻工夫,那香罗公主趾高气扬的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一名宫女高声道:“圣兽现身。”随著她的话音刚落,从那场地近东边的洞中,走出了两匹通体火红的怪兽,形状如豺狼,只是其大无比,比真正的豺狼何止大上三倍,长啸一声,围观者莫不变色。
玉箫皱起眉头,他本就善良,因此也只喜欢弱小动物如兔子之类,见这圣兽生的威猛,双目凶光闪闪,不觉便厌恶的很。
只听先前的宫女大声道:“今日原不到我们圣兽现身的日子,只因前夜神为国主托梦,言近日内山臣有妖孽出现,让圣兽出洞,自能择妖而噬,因此并未备童男童女,如今我们只看圣兽如何大展神威,替我们拿下妖孽。”说毕,拿起一个哨子吹了一声,那两头怪兽便缓缓迈出步子。
玉箫心中不屑,暗道:“都是无稽之谈,这两匹兽虽生的怪异,终究不是人,怎麽就能降妖捉鬼了?”兼听说要备童男童女以供它们,心中更恨,向著左右丫头们悄声道:“还降妖呢,现成的妖孽就在这里,反当成神仙般的供著,听说过哪里以童男童女祭兽的?这山臣成日里只耻笑别的国家乃野蛮之地,我看他们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丫头们也都点头:“真真公子说的一点儿没错,我们大燕是再没有这样的事的,用活人来祭兽,况又是孩子,太残忍了一些。”
玉箫点头:“怪道如此一件盛事,竟无一个百姓前来,想必每年都要贡献出儿女,早已对这怪兽恨之入骨,况如何忍心目睹小儿被这怪物生生吃了,我看再下去也未必有什麽看头,没的令人作呕,我们还是早早回去吧,王爷或许也回来了呢。”
众丫头忙答应著,正要扶著他回去,忽闻一阵震天吼声,眼前只觉一道红影晃过,玉箫已不知所踪,正慌乱间,只听栅栏下一声惊叫,回身望去,不由吓的魂飞魄散,只见玉箫已不知何时被那怪兽拖至了场地内,摔在地上,待要起身,口内不由呻吟出声,显见是摔坏了哪里。
众丫头大骇之下,乱做一团,有大呼公子的,有哀求旁边山臣士兵援助的,也有人飞奔上台,请香罗公主阻止怪兽的,种种慌乱,不必细表。
这当中却有一个有见识的丫头名唤容颜的,见此光景,再揣度一二,心知那香罗公主恨玉箫入骨,必不肯救,况且就是她们的计策也说不定。如今萧烈虽在宫中签约,料不得见,但珠袖一介女流,却未必能入会场,就算也在内,少不得豁出xi-ng命闯一闯了。因此她趁大家忙乱之际,抽身而退,急向宫中奔去,这边士兵们只嘻嘻哈哈看著丫头们的慌张之态,并无人注意,到是香罗公主眼尖看见了,忙令琳琅带人前去阻止。
那容颜见几个丫头打扮的人气势汹汹而来,料知不能善了,况玉箫命悬一发,因此待人走到近前,也不容她们开口,啪啪啪啪几掌,将人拍昏了了事,原来萧烈那时曾令府中人人习武,珠袖亲自教导,但丫头们多是女流,自觉习武不雅,一段时间後也自放下了,独这容颜著实认真,因此虽称不上高手,也有两下子,那山臣宫女如何是她对手,因此上著了道儿,那容颜飞奔去报萧烈和珠袖不提。
且说玉箫,他身陷险境,心中虽也害怕,却强自镇定心神,细看去,见那两头怪兽目露凶光而来,情知今日必无幸理,萧烈和珠袖不在身边,其余人就想搭救,也没那个本事和地位。想起承欢与自己的肝胆相照,珠袖与绛唇对自己的无微照顾,并不把自己当做不入流的娈童看待,及至想到萧烈对自己的深情厚意,一片痴心,那泪便不觉滚下,更有一股求生yù_wàng,只是因摔断了腿,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能动得分毫,眼见著那怪兽带著一股腥风扑了上来。只觉右臂一阵剧痛,看时,已被划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那怪兽就如猫戏老鼠般,在四周的尖叫声中,在玉箫身上划了十来道口子,有的深可见骨,直把玉箫生生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倒惹的那香罗好不耐烦,深恐迟则生变,拿起丫头手中的哨子一吹,那怪兽的眼神立时变了,弄舌舔爪,忽然大吼一声,向著玉箫纤细的脖子咬了下去。
第30章
玉箫长叹一声,闭目待死,那怪兽张著一张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将玉箫的头颅纳入口中,值此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白色人影倏忽而至,挥出一缕掌风,将那怪兽逼退尺许,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萧烈。
“玉箫。”那萧烈一看玉箫血人一般躺在地上,目眦欲裂,痛不欲生,及至小心将他抱起,见他尚能睁眼,微觉放心,连忙用帕子擦拭那血迹,却如何擦得干净。
“烈……”玉箫从未直呼过萧烈的名字,奈何此刻情难自禁,泪珠滚滚落下,在这生死关头,两人却只觉心中情意流转,更胜从前。
珠袖随後赶至,亦跃下栅栏,低声对萧烈道:“王爷,还是给公子疗伤要紧。”
萧烈将玉箫交到珠袖手中:“你倒是提醒了本王,快带公子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