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己觉得这事情真不好解释,他怎么对曾秀琴说?说原来那个和我好的不是你的儿子,这个才是你的儿子。你觉得哪个儿子比较像你的儿子?
他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他忙工作上的事情,进展不大,心烦的吧。”
曾秀琴答应了会好好开导李谕。令狐己到底没有问她有没有察觉到李谕的变化。
这事情问一个母亲太难了。何况李谕也是真心当她是母亲的。
“令狐,”曾秀琴突然说,“你放心,李谕会好起来的,事情会好起来的。”
她的声音那么笃定,让令狐己也安心了点。
令狐己只能等。他想,如果这事情是李谕故意的,故意装成这样吓他,要他相信他真的是穿越来的,那他非干死李谕不可。
但他知道这种可能x_ing几乎为零。李谕自从坦白的时候提过一次希望令狐己相信,后来就真的是“爱信不信”的态度。
搞这么一出大戏,也不像李谕的风格。李谕才不会这么累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坐在龙椅上的李谕越来越不安了。
虽然这一天是普天同庆,不谈政务。但皇帝坐在这儿,又是好日子。能和皇帝说上话的,随便捎带一句,那句不是和眼下的朝局有关?
还有那些宗亲们,总是有求于皇帝。一会儿这个想趁着好日子,求皇帝指个婚。一会儿那个想求皇帝划块地。
李谕向来禁不起别人溜须拍马,随口也不知道答应了多少要求。至于朝中事务,他都用“明天再说”给挡了回去。
可是眼看着夜就深了,宴席散了,一夜过去了就是明天。李谕想着,明天怎么办,先不说。今晚他就要过不去了!因为萧从简还关在偏殿呢!
李谕一想起这事情,就跟想起有一只老虎关在自己房间一样。想到这里,李谕屁股都坐不住了。
因天色晚了,孩子们都要睡了。李谕又一次好好看了看三个孩子。他还亲了亲金妞的额头,说:“明天,父皇给你带你去……去骑马!”
金妞已经困得不行,听到骑马还是咧开嘴笑了,说:“好……骑马……”
孩子们走了,皇后和妃子们也离开了。李谕其实也累了,这一天太刺激,他已经忍不住开始打哈欠了。
但酒宴仍在继续……
李谕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他终于瞌睡了。先不管明天怎么样,也不管这宴席该如何结束,他就想睡那么一会儿……
一个瞌睡好像只有五分钟,李谕一下子醒了,他头碰到了车窗上。
李谕一下子睁大眼睛——他正在自己的车上,他的司机在为他开车。虽然已到半夜,但主干道上仍是车水马龙,城市不眠不休。
“我在哪。”他喃喃说。
司机回答:“我刚从曾老师那里走啊。”
李谕说:“我睡着了?”
司机说:“好像是。要不李老师你再睡一会儿,还有一会儿才到家。”
李谕说不出话来。
他举起手机,看到了上面的未接来电,好多个未接来电。其中好几个是令狐己。
李谕第一个就拨给了令狐己。
“喂,令狐?”他说。
令狐己没有说话,但李谕能听到他深呼吸的声音。
过了几秒,令狐己才说:“是李谕吗?”
李谕听出了他的紧张,他终于忍不住笑了,看来影帝把令狐己吓得够呛。这还是挺好笑的。
“是我,”他说,“除了是我还有谁?”
令狐己来迎他。两个人凌晨两点多才到家。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李谕这时候又完全不困了,令狐己更是睡不着。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你看我,我看你,竟然都有点不开意思开口。
但令狐己还是说了出来:“这一整天,去哪了?”
李谕说:“去……曾老师那儿了。你不是知道吗?”
令狐己说:“我知道。但我问的是,你到哪里去了?”
李谕眨巴着眼睛,问:“你信啦?你真信啦?”
令狐己没有回答,说:“我先听听你怎么说。我再告诉你我怎么想。”
李谕其实没逼着令狐己一定要相信什么,但看到令狐己察觉到两个人的差异,这个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李谕现在开始觉得这事情好玩了。他回去兜了一圈,想念的人大多都见着了,还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后续,不算亏。
令狐己突然想到个事情,又问:“对了,我问你,朴之是谁?”
李谕说:“朴之,朴之是萧从简的字啊!你不是看过我剧本吗!我在剧本里写了!萧从简,字朴之!”
令狐己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这名字还有点熟悉。
李谕觉得回来最好,最放松的事情就是他不用考虑怎么处置萧从简了。
“你问这干嘛?”李谕反问令狐己。
令狐己说:“你今天一早说梦话叫他了。我把你弄醒了。然后你就……嗯……现在想想,可能是太入戏了。”
李谕想了一会儿说:“不是。”
他问令狐己:“你说,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想干什么?”
令狐己说:“想犯罪吧。或者说已经犯罪了。”
李谕哦了一声。皇帝倒没有什么犯罪不犯罪的说法,他想过萧从简是犯了大事了。但犯了大事应该关大牢,待遇再好点,罚他在自家闭门思过。关在东华宫,这待遇太高。
李谕本想憋住不说这事情的,但他忍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