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
左佑也不管什么甲方不甲方,转身往外走,给周孟打电话,去工地看看围挡包装和样板间装修。
这个外展中心,待不下去了。
经过夏嵬身边,他听见夏嵬提醒他说:“中午跟甲方一起吃饭。”
左佑停下往外走的脚步,一脸蛋疼的问:“领导,我能不去吗?”
夏嵬机智的瞥了一眼,一直看着他们,不对,是一直看着左佑的时孑城,他心领神会的回答:“行。”
周孟是听见时孑城放荡的笑声,才开始关注左佑和另一个男人,左佑好像聊天聊出来一脸想揍人的凶杀气。
左佑电话响了一声,他就跟了出去,赶紧问:“谁呀?怎么了?”
左佑给了他一个“先别问。”的眼神。
两人打车去了工地,坐在湖区边上的钢筋堆上,左佑把好巧不巧的约了两次时孑城的私家车和时孑城是什么人,最近的各种表现,事无巨细的简述了一遍。
周孟听完,非常特别走心的琢磨了好几分钟,才开口问:“你想听听我的分析吗?绝对中肯,毫无个人情绪偏向。”
左佑提醒他说:“别加后缀,怎么听都是欲盖弥彰。”
周孟表情夸张的“哎呦”一声,说:“词汇量见长呀?”
左佑给了他一个“愚蠢人类!”的嫌弃眼神儿。
周孟收起玩笑的态度,很郑重其事的说:“他把你当姑娘泡,别掩饰,承认吧,愚蠢的人类。”
左佑不惊讶,但是周孟的话让他很不舒服,什么叫“当姑娘泡?”
周孟没等到左佑的话,于是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解释:“你说这跟我追李浣纱有什么区别?”他摊摊手继续说:“我每天绕半个城市跑她们家门口装偶遇,时孑城跑村里跟你玩约车偶遇,我费尽心思的想周末约那位姑奶奶出来吃个饭,看个电影,他因为你打车没付他钱,借机就让你请他吃饭,每天晚上没话找话的发微信,这跟我有事没事发个表情包聊骚李浣纱,有区别吗?”
左佑越听越清醒,他没回答周孟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这几天一直苦恼的问题,“我很像gay吗?”
周孟让左佑这种当局者迷的状态给彻底整的没脾气了,他诚恳的确认说:“你不是gay吗?”
左佑愣了一秒点头说:“是。”但是他觉得周孟混淆了他的问题,他又问:“我看起来,就,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同类?跟他一类人?”
周孟懂了,但是也迷茫,他只见过时孑城,那个人看起来也不像,但是左佑更不像,他想先把左佑的顾虑和担心打消,他说:“不像,两月前我就不知道啊!而且侯岳也不知道,其实你不说,你都能瞒着我俩一辈子。”
左佑听完就更迷茫了,他心想,那时孑城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国外长大的人,要不要这么吊?
这时,他忽然想起来,张未明说过,时孑城已婚。
玛德,这人结婚了,张未明的话不像猜测,而是肯定,肯定时孑城已婚。
左佑:“张未明说,时孑城结婚了。”
周孟这次是惊讶,结婚了,他拿出所有脑细胞分析说:“如果追你,却是个已婚的男人,特别是国内的人,如果没移民,国籍不变,那是个啥生物?”
左佑给他普及知识,说:“双性恋,或者是骗婚,或者是形婚,你倾向哪个?”
周孟终于压不住烦躁,骂了句“操!”然后一掌拍在钢筋上说:“你丫还打算来真的?还在这分析上了,你就老实说你什么想法吧?”
左佑赶紧摇头,摇了一遍觉得不够,第二遍摇的幅度更大,他也觉得自己过分担忧,“没想法,真没有,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行了嘛,孟?”
周孟蹦到地上,拍了两下屁股上的铁锈说:“行,晚上不愿意自己去,我有空我就陪你,实在不行叫上你们夏总,对方那么大个领导,你知会夏总,再合理不过,掐死时孑城的念头。”
左佑跟周孟说完,心理顿时开朗不少。
就连晚上去赴约吃饭,也没了压力,身心轻松,心无杂念,二呵呵的穿着工作装就去了。
时孑城接了左佑的电话,说已经从工地出来了,他才从工行33层下班。楼下正好碰见夏嵬,他只是客气的问一句,自己今天跟左佑一起吃饭,要不要一起?不成想夏嵬连想都没想就上了他的车。
两人到了地方左佑还没到,于是,下了车后靠在车边并排抽烟。
一根烟吸了几口,就看见马路对面,左佑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看样子,宿舍都没回,衣服也没换。
两个人,均是见惯了左佑这身打扮,谁也没觉得不妥,反正灰头土脸的帅,和洗净擦香的帅,都是帅。
时孑城看着隔着一条马路人,眯着眼,半仰头吸了口烟,浅笑着摇头说:“迷人!”
夏嵬没说话,只是他没说话,并不代表他不承认,反而是没时孑城这种直白的勇气,宣之于口。
左佑如平常一样,不是黑底灰花的迷彩裤,就是深绿底浅色花的迷彩裤,今天穿的这条迷彩裤是黑底灰花的,裤腿塞进系带深棕色皮靴里,腿长的像是从肋骨以下全是大长腿。叉开一条腿站斑马线上等绿灯过街,自成一道风景。
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防晒服,风一吹后背和胳膊的料子就随风鼓动起来,出租车开走后,他把衣服的链子拉开到胸前,浅灰色的半袖t恤在透气的防晒服里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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