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廖平就是我们在查找的那个人吗?”
“是的局长,因为根据齐震本人和周围目击者证言,齐震的家人就是被县里的飞车党带走的,而且谁都知道飞车党的核心人物就是廖平,所以办这个案子的同志一直在找廖平,不过一直没有消息,想不到他竟然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那你们赶紧把廖平送医院,注意保护好他的安全,等候问审。”
“明白,坚决完成任务。”
这是李志国上任伊始,就制定的工作流程。
只要有人到县局报警或报案,那么负责接警、出警的同志,一定要首先向李志国请示和汇报。
虽然这样对于一家之主来说,显得过于忙碌了,但这样做,有利于李志国将县警察局乃至管理全县警察队伍的工作主导权。
就算赵勇使出浑身解数架空李志国,但人家毕竟是一把手,当家人,新官履新,先烧他一把火,都自在情理中,因此赵勇始终没能扭转被动的局面。
怎么处置廖平,自然有下面的人具体去办,李志国手里突然多出了这么个重磅炸弹,当然得及时妥善处理。
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赵明沟通,拿出个稳妥的办法来,毕竟这些账册里记的内容,已经远远超出了警察办案的范围,如果属实的话,必须由纪委介入了。
“喂,老赵,我,李志国,你什么时候比较方便一些……嗯,好的,就在你的办公室,好,午休时间我赶过去。”
李志国用电话和赵明沟通完毕后,就继续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就在齐震将从肖鸣二奶家搜查到的有力证据放到李志国的办公桌上后,齐震陆续做了一些事情。
廖平虽然因为齐震的家人被绑架的案件,被警方列为重点嫌疑人,不过有赵勇及时通风报信,廖平表面上看是望风而逃,实则他一直没离开ry县躲在他的一个姘头家里,昼伏夜出,如果风头过不去,牵线人葛礼已经许诺,事成之后,除了报酬,将再付给一笔数量可观的钱,让他远走高飞。
可惜廖平就是为了等这笔钱,错失了最宝贵的脱身机会。
肖鸣在ry县一统江湖后,廖平却是他始终无法驯服的豹子,这才不得不建立平等的、互不属统的合作关系。
这样一来就提高了廖平的江湖地位,虽然跟着他混的马仔不多,但这仅有的二十多人,个个是精兵强将,仗着胯下的哈雷摩托车,在ry县各出来去如风,偶然他们还去往外地参加一些地下车赛,赚取一些押注,倒也逍遥。
事情坏就坏在廖平的知名度高。
齐震将证据放在李志国面前、离开警察局后,顺便到通宵营业的网吧打听关于飞车党的事。
当然就会有一些不开眼的混混,试图抵制齐震调查廖平的去向,齐震自然要教他们做人,最后齐震打听到了廖平的姘头住处,找上门去。
偏巧今天廖平有些拉肚,整整一天没出去,就躺在他姘头的床上养病,被齐震闯了进来,甚至没来得及起床,就被齐震暴打了一顿,廖平的姘头试图打电话求援,被齐震一巴掌打晕。
本来事情跟廖平没什么关系,就是因为葛礼找到他,一时贪图小利,结果惹祸上门。
这廖平毕竟也是个老牌混混,见势不妙,抽出一柄连睡觉时都不离身的猎刀,朝齐震猛刺。
齐震一招手将廖平持刀之手的手腕抓住,只用了他三成力气,就将廖平的手腕捏成粉碎性骨折。
“嗷……”
哪怕廖平经历过多次江湖火并,身上的伤疤交织得如同棋盘一样,对伤痛的忍耐力,远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也忍不住地嘶声嚎叫。
突然觉得脖子一顿,惨叫声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咯咯咯……”
廖平吓得脸部发麻,他不知道到底惹了哪方神圣,想问询和求饶都都办不到。
“说,你劫走了那家人,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因为是在凌晨,天还没亮,房间内漆黑不见五指,廖平根本就没看清楚对方的面容。
廖平感觉到突然脖子一轻,好像喉咙又是自己的了,看来是恢复了说话功能。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廖平当然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拿了人家的钱,当然不会随意透露出雇主的信息。
“我会让你懂的。”
随着对方这一句话,廖平感觉到脖子又是一顿,这回廖平感觉到了,对方是用食指点了自己的脖子一下,随着这一下,喉咙似乎又不是自己的了,廖平甚至来不及体会到新一轮的恐惧,觉得似乎另外一个意识强行地侵入了自己的意识,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这……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你若是要廖平冲冠一怒,加入热血争斗,他甚至可以只身拼杀,不带皱一下眉头,可是这种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让他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恐惧。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廖平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自主意识,接着失去了身体的自主权,持刀的右手已经废了,还剩下左手,已经抬起来,不断往墙上摔打。
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类似鞭打和骨肉摔在水泥地上的沉闷交杂的声音,廖平就觉得好好的一只手似乎被塞入了绞肉机一般。
可怕的是,在如此令人发指的伤痛之下,竟然连叫喊都被剥夺了,廖平无声地张了张嘴,脑海陷入了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