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峤没回他。
吃了晚饭,两人坐在床边上泡脚,一人一个盆,泡的微微发汗,杨峤突然偏头对柳珣说,“你真不知道别人为什么回你话结巴?”
柳珣一脸疑惑。
“因为你长的太好了。”杨峤说,“有的人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你这么好看的人,是仙人。”
柳珣抿嘴。“他们见的人少,自然见的好看的人更少,杨大人见得人多,见到的美人也会很多。”
“美人是见过不少,仙人就只见过眼前的这一个人。”杨峤说。
柳珣抿不住唇,漾开一个略带羞涩的微笑,“我是仙人,你是什么?”
“仙人的心上人。”杨峤哑着嗓子说,撑手过来亲他。
这不是一个一触即离的亲吻,而是一个正式的带着仪式感的接吻。唇瓣轻轻摩擦,舔咬,舌尖隐隐约约,欲拒还迎。柳珣原本是看着杨峤的,但最终被杨峤的眼睛看的心悸,闭上眼,只感受唇上的温柔。
杨峤挨着柳珣的唇,叹气,“真想把你吃掉。”
柳珣张开眼看他,“你来呀。”
杨峤顺势把柳珣压倒,头放在他的颈湾处,“时间地点都不对,再等等。”
两人温存一会,柳珣去推杨峤,“起开,脚上还有水呢。”
杨峤应声而起,没让柳珣起身,他自己胡乱擦了脚,又拿帕子把柳珣的脚抱在怀里仔细擦干净了。再弯腰把两盆洗脚水搬到房间外,青袖在候着呢,得得儿不见踪影。
“得得儿呢?”杨峤问。
“赶夜路回去了,想赶在开城门的第一时间回府拿柳大人的衣裳再折回来。”青袖说。
“得得儿说他少爷原本是一点脏都忍不得,后来好了些,就算当时脏了能忍住不换,但脱下来再穿那是绝对不可能了,他不回去,明天柳大人哪都去不了。”青袖说。
杨峤没言话,青袖说,“柳大人这么讲究,怎么还老喜欢跟大人你往外跑。”
杨峤敲一下他的头,“得得儿没经验,日后你告诉他如果出城了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那也不行啊,我怕他把整个家当都背出来。”青袖说。
“贫嘴。”杨峤笑,“睡去吧。”
杨峤进来,柳珣真准备解腰带,杨峤想了想还是按住他的手,“穿外衣睡吧。”
“人家的新被褥,睡脏了不好。”柳珣说。
“等明日走时给他些银钱让他再置办一床新的。”杨峤说。
柳珣合着外衣睡,半夜还是被身上奇痒弄醒来,杨峤点燃烛火就近一看,是被臭虫咬了,杨峤往白嫩胳膊上红点呼气,“没带药膏你先忍一忍,回家涂药就好了。”
“是怎么了?”柳珣问。
“没什么事,就是被虫子咬了。”杨峤说。
柳珣听说有虫子,在床上再也躺不住,杨峤搂住他让他躺在自己身上。“睡在我身上,虫子咬不到你了。”
折腾一夜,俩人脸色都算不上好。天亮了有新的考验,柳珣看着自己皱巴巴的衣裳不想出门,“仙人怎么能皱巴巴的出门?”
“就是皱巴巴都是仙人的才是仙人。”杨峤说。
“少爷,少爷。”得得儿的声音传来,他带来了衣服还带了点心。柳珣换了衣服,吃了村长家准备的面片汤,点心让得得儿留给村长家,钱也要给。
去荔子婆家得走一个半时辰路,走到半路,得得儿想背柳珣,柳珣笑骂他。“你个小身板儿,自己走的都喘气呢,还背我。”
得得儿哭丧着脸,“早知道我把得宝也叫过来,总要一把子力气在。”
杨峤可以背柳珣,但是柳大人在外面讲究面呢,不让背。
荔子的婆家在村边上,看着也是齐齐整整的,只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颓气,进去有小孩哇哇的大哭,一个老妇人边择着菜边骂骂咧咧,跟你短命娘一样,都是讨债的鬼。
“吴大家的。”村长招呼说。
那婆子看见村长没个好气,“你又来干啥。我儿子让蒿子打成那样,还不够解气,怎么今天还要来打我婆子一顿?你们门头沟风水好,养的好闺女,不安于室,跟姘头跑了,养的好儿子,野蛮能打架。”
“娘。”从房间里出来一个汉子,憔悴的很,哄着怀里的孩子,对村长说,“大爷,你来了。”
“不是我来,这里有两位刑部的大爷,想来问问你当初荔子失踪的事。”村长说。
“有啥好说的,没啥好说的,她自己走的,我们都不知道呢。”婆子说。
汉子一脸为难。“大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是去城里打几日短工,回来婆娘就不见了。”
村长对婆子说,“吴大家的,这是两位大人,你若还不老实说,怕是要进去挨板子了。”
“来呀来呀。”婆子说,“我早就不想活了,荔子她自己不见的,说多少遍你们才信,是啊,你们都信她是好媳妇,我是恶婆婆,我还能叫人拐子来卖了她去不成。”
眼看婆子就要坐地撒泼,村长说,“实话不瞒你们,蒿子前些天被发现没了,他家里还有房子还有几分好地,他也没个后代,这不有两个外甥,随便叫一个跟他舅舅姓,日后供他舅舅一碗饭,他舅舅的家财就是他的了。”
婆子一骨碌站起,“当真?”
汉子倒有些伤心,“大爷,这是真的,咋没人来通知我呢,也去送一送。”
村长吧嗒抽着旱烟,“谁能想到呢。”
“荔子怎么不见的我是真不知道。”婆子说,“只是她不见的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