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完荀相就后悔了,完了,这下露馅了。
徐察从被推的那一下就能感觉出来,相询绝没有这么大的力道,而且方才骂的那几句,也根本不是相询能说出口的话,再联系到之前种种异常……徐察愈发怀疑此人不是相询,可看他的面目,分明就与相询长得一模一样!
虽然被骂了一顿,但是徐察异常地冷静,他盯着荀相道:“相子知,你的相思果呢,你不是一直戴着的么?”
提到相思果,荀相禁不住往徐察的腰间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只剩一颗的相思果。他气得上前一把把那果子拽下来捏在手里,高声质问道:“相询凭什么把这个给你?你知道这个有什么意义么?你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抵得上……”
荀相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这下自己不是相询的事情也暴露了,没法再装下去,也没找到相询藏在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他总不能直接在这里一刀把徐察给剁了吧?所以为今之计也只有……跑。
想到这里,荀相把相思果摔在屋里拔腿就跑,而徐察也反应机敏,立刻朝门口喊道:“飞鹰,拦住他!”
飞鹰看着一道黑影从自己身边迅速地消失,目瞪口呆道:“这也太快了……没法追……他不是、不是不会武功的么……”
接着,飞鹰见到徐察从他身边经过,听到了他冰冷的话音:“废物。他不是相询。”
飞鹰一愣,也不知是被这个消息惊到,还是被徐察叫他的方式伤到,许久才喃喃:“可是臣明明一直看着他……”他刚说完却又想起来,有一天夜里,他确实莫名其妙地昏睡过一段时间。
“陛下,您等一下……”他刚想再和徐察多解释两句,却见徐察头也没回地出了门,在他耳边甩下一句:“即刻启程去襄地,赶在那人回去之前把相询给朕带回来。”
飞鹰呆呆地望着徐察的身影消失的方向,微微握紧了拳头。
虽然表面上相询和徐敬在一起过得很好,可是他心中的焦躁却越来越甚。他担心荀相,也担心徐察,可是他每天除了躺在徐敬身下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无星无月也无风的夜里,相询独自一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已经过了二更天,他却一点睡意也无,虽然一直闭着双眼,脑海里的思绪却始终阻止他进入睡眠。
突然,他觉得眼睛上被蒙了一层软软的东西,刚要伸手去抓,两只手也被放在胸前紧紧捆住。他想张嘴大叫,嘴里又被塞上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刺客!这是他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刚才他眼睛被蒙上之前连脚步声都没听到,这人一定是个绝顶高手。可是仔细一想他又觉得不对,什么刺客会挑他下手?现在他又没有实权又不会武功,有折腾他的功夫,还不如直接去找徐敬。难道想把他抓起来用以勒索徐敬?那此人可就要失算了,以徐敬的性格不会受这种威胁不说,就凭他们现在的关系,徐敬也不可能为了他放弃其它东西。
整个人被禁锢住之后,相询突然被一把抄起,扔进了……一个麻袋里。有人将麻袋口一扎,扛起他就飞奔出了屋子。
上上下下地颠簸好久,相询连人带麻袋被扔到了地上,接着麻袋口被解开,有人像倒豆子一样把相询倒出来。周围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根据隐隐的虫鸣,相询还听出来这是在外面,虽然离王府不远,但是他知道附近的山林都是无人把守的,被弄到这里来,恐怕没有那么轻易就被救回去了……
本能的惧怕过后,相询满心的慌乱渐渐平息,既然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价值,那别人绑了他他也不必害怕。相询呜呜了几声想和那边的不速之客交谈,可对方根本不想回应他,而是狠狠在他身上踹了两脚。
这两脚用力颇猛,相询在地上叽里咕噜地滚了好几圈,最后撞到了一棵树的树干上。到了这里没有人再隐藏走路的声音,踏着尘土的脚步声停在相询面前,他勉强支撑起身子靠着树干坐好,感觉到面前之人俯下了身子。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相询的脸颊上,他刚挨了一脚,又被如此用力地打了一下,已经疼得眼冒金星。他扭动着被绑在一起的手,却丝毫无法挣脱;他又呜呜了两声,对方也根本不想理他。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那人似乎越打越带劲,速度越来越快,后劲也越来越足。相询被打得头昏眼花,虽然他很想去思考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打他,可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脸颊上的疼痛吸引。他感到口鼻之间漫上了血腥气,有浓稠的液体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就在相询疼得快要昏过去之时,那人忽然停了手,接着,他的两只手被绑在树干上,那人又开始——扒他的衣服!相询已经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他的脑子混沌一片,胡思乱想着难道有人贪慕他的美色?可是如果真是那样,又为什么要这般虐待他……
果不其然,他真的只是想多了。那人把他从头到脚扒了个精光之后,用一只沾满了泥土的脚丫子在他胸前狠狠跺了两脚。这个姿势让相询觉得非常地……耻辱。
脚踹,打耳光——对,没错,这个人就是要羞辱他!
☆、回家
接下来,那人又从旁边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中,在他小腹上点了两下,伴随着一阵呼呼的风声,树枝“啪”地一下拍在了他身上。虽然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