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摇头,关掉了手中的收音机,“就是觉得你这样的男朋友,交到即赚到。”
孟新堂第一次听到沈识檐这样称呼自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男朋友”这三个字会让他的心头多跳了一下。
感觉很好,是从未有过的好。
孟新堂坚持要给沈识檐点蜡烛,吹灭那两簇火时,沈识檐离得太近,被飘出的一缕烟熏得眨了眼。他揉了揉眼睛,伸手摘下了其中一根:“我好像很多年没吹蜡烛了。”
人长大了以后,很多事情就懒得做了,也不想做了。沈识檐上一次吹蜡烛的时候,父母在,许言午也在,后来的生日有时许言午给他买个蛋糕,他也不让再插蜡烛,觉得吹起来也没有什么趣,再到了后来,干脆懒得连生日都不过了。
想到那个还在别扭的许言午,沈识檐忍不住笑着摸出了手机:“你知道言午送了我什么生日礼物吗?”
“什么?”
沈识檐笑眯眯地没说话,把手机递到了孟新堂的眼前。
屏幕上显示的是三条短消息,都是许言午转发给沈识檐的已成功帮他购买课程的通知——一个跆拳道班,一个散打班,还有一个拳击班。沈识檐难得发了个哭泣的萌表情,配字,“大爷,饶了我吧。”
孟新堂笑得直摇头:“他真是有心了。”
“这份心真的太重了,我真消受不了。”他可是一休息基本就不会出胡同儿的人。
孟新堂这回却不站在他这边了:“我觉得可以学一学,不过这三个班对你来说实用性还不是很强,我给你找个人教教你自我保护。”
沈识檐抿了抿唇,双手合十:“求你们给我留个在家睡觉的时间吧。”
两个人快吃饱的时候,院子的门忽然被敲响,而且没等他们应声,院门就已经被推开。
“识檐哥哥。”
一个清脆的女声,唤了这么一句。
沈识檐向后仰了仰身子,朝院子里看去,看清来人后答了一声:“陈念啊。”
“你们在吃饭吗?”
“嗯。”
进屋的是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手里拎了一个点心匣子,两瓶酒,还有一盏红灯笼。
“这是爷爷让我给你带的酒和月饼,月饼都是挑的豆沙馅的,”小姑娘把匣子和酒放到桌上,又举了举手里的红灯笼,“还有爷爷刚做的灯笼,我帮你挂在门口?”
孟新堂起身:“我来帮你。”
“先别忙,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沈识檐看了看孟新堂,说,“这是老顾的孙女,顾陈念。陈念,这是我朋友,孟新堂。”
“哥哥好。”顾陈念很乖地打招呼。
“你好。”孟新堂走了出去,问,“灯笼要挂在哪里?”
沈识檐没跟着出去,而是坐下来,看着两个人一面交流着灯笼悬挂的位置一面上手。
“吃饭了吗?”挂好灯笼,沈识檐问顾陈念。
“吃了,”顾陈念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努了努嘴,“今天我有个婶婶一家也过来了,人太多了,真的好乱好吵,我过来躲一会儿。我待一小会儿就走,不会打扰你们很久。”
“不打扰,我们正好快吃完了。”沈识檐把蛋糕拉过来,侧头问陈念,“怕胖么?要吃多大块?”
顾陈念愣了一下:“谁过生日啊?”
“我。”
“啊?我都不知道。”顾陈念垮了脸,“没准备礼物啊。”
“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要什么礼物。”虽是这么说着,沈识檐却挑了孟新堂一眼。
孟新堂回他一个轻笑,抬起手摸了摸鼻子。
第二十三章 小月儿高
“等下次我补给你,”顾陈念一边说着一边吃着蛋糕,沈识檐关心了几句她最近的情况,顾陈念咬了咬小叉子,用手拄着脑袋发愁,“唉,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想问你的。”
“什么事?”
“我现在不是高二嘛,就要考虑之后怎么样,我不想在国内读大学,但是我爸妈都不让我出国读,说不放心。”
顾陈念有多受宝贝,沈识檐是知道的。他点了点头:“可以理解。”
“但是我不想在国内读啊,我真的想出国去,”顾陈念有些急,抬起一只手拍了下桌子,“他们怎么能因为自己不放心就阻碍我的人生呢,我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啊!而且他们根本不接受沟通,我一说什么他们就说,我还小,什么都不懂,每次都是这一套。”
正当青春,好奇一切事物的年纪,大概最忌讳的就是被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沈识檐倒是觉得现在的小孩子比他们那时候懂的事多多了,因为接触到的事物、见解多了,便有机会更早地打开眼界、明白事理。可又因为见的东西多而杂,许多信息难辨真伪,又难免会使一个人的判断有失偏颇。
“为什么想出去?”沈识檐问。
这次顾陈念没再那样慷慨激昂,而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咬咬唇,说:“其实最开始我只是想出国看看不一样的东西。”
这话很实在,许多人选择出国读书都是出于这么一个简单的初衷。
“但是后来……其实我对国内的环境挺失望。我有个发小,比我高一级,她成绩很好,满可以保送清华的。但是他们学校忽然举办了个什么活动,有个女生得了第一名,就凭着这个在总评里加分保送了清华。”这么说着说着,她又变得有些激动,鼓着腮皱着脸说道,“她的成绩本来根本不够保送,这简直就是他们学校为她自己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