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似乎死了不少人。
储良玉答: “京都。”
姚怀远笑:“阿姊既是知晓,又何必问?”
“京都不能去。”储良玉拘着身前人不让走。
“如何不能?”姚怀远眯眼。
储良玉道:“阿远是知道的……”
“念安么?”姚怀远含笑。
储良玉道:“不出三月,我等定能拿下祈都……”
“可……”从念安这厢想到那个总要她护着的幺妹,姚怀远心思一沉,“阿姊莫不是忘了京中还有嫣儿?”
“嫣儿那丫头……”储良玉犯难。
她着实无几分把握护住姚含嫣。
“阿姊且看此物?”将百日举出的令牌与储良玉一瞧,姚怀远道,阿姊营中该是有念安的眼线。”
“是吗?”想着白日竟是那般轻易就渡江夺下城池,储良玉心头一颤。
适时,周遭起了一股浓烟,杀声一片。
“这般看却是不能不走了!”
庆幸储良玉今夜未带众将士入城歇息,姚怀远转足与储良玉唇间落下一吻:“信吾!三年内,接你入宫来!”
……
敦化二年九月,昌王与祈帝战于顸水。
祈帝胜,却折储将军于野。
时年十月,昌王遣明王至顸水,定顸水之盟,依水为界。
敦化三年二月,昌王临位称北帝,易祈帝为南帝,更国号为封言。
封言元年一月,战事起。北帝御驾平三郡。
二月,流寇起,北帝召薛氏剿贼。
三月,诸事平。
四月,北帝病,托国权于明王。
九月,明王行新政,万事皆兴。
……
“砰砰砰!”
深夜的敲门声惊醒了浸在梦中的姚怀远。
“何事?”起身在榻上坐直,姚怀远推了推榻旁的奏折。
两年来,借顾源之银赈灾民,借吏部之权布私恩……
时至今日,她已实权在握,不必看人脸色。
当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念安的病来得恰到好处……以及薛琳战死京郊。若要问薛琳死因,姚怀远也不知剿匪如何会身死,她晓得的只是她批了朝中赔银子的折子,匆匆将此事揭过。
“鸢姐姐!皇姐挺不住了!”将木板敲得叮当响,姚含嫣隔着门板哭作一团。
“什么?”掀被与姚含嫣入宫,姚怀远的步子走得快极。
当金灿灿的殿堂映在眼底,姚怀远直行到姚念安榻前:“陛下?”
“阿姊?”似是到了弥留之际,姚念安忽地抓住了榻旁人的袖口,“你是来接我的么?”
“接……”姚怀远还未开言,姚念安已冲着她身后的姚含嫣笑道,“皇妹!你也来了!咱们也算一报还一报了!鸢卿言你良善,你怎得总是要谋害于我?好了!你也来了!咱们一起去见母皇吧……来人啊……”
“陛……”姚怀远出声要问姚念安在说何物,却见身边的嫣儿伸手掐住了姚念安的脖颈,“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若不是你逼我!嫣儿何止于如此!三皇姐!你知道吗?文萱死了!死因便是前年你赐嫣儿的汤药……您何其狠心,竟是在汤药里掺毒……中毒的滋味不错吧!这是顾源为嫣儿寻来的毒!哈哈哈!定是不比扈大小姐的差吧!”
“鸢——”挣扎着向姚怀远求救,姚念安莫名凄然。偌大的金殿怎么只有她一人?
“莫喊了!”陡然加大手中的力度,姚含嫣讥笑道,“三皇姐!你认错人了!鸢姐姐就是皇姊!皇姊就是鸢姐姐!亏你谋划半世,却是落得这般下场……”
“你,你们——”
被突然其来的真像击倒,姚念安眼白直翻,未几时便断了气。
见榻上人已死,姚含嫣即起身漠然理理衣袖立到姚怀远身侧,唇间露出一个诡谲的笑意:“陛下!别来无恙!”
“嗯?”盯着姚含嫣的笑意出神,姚怀远心底浮出一个不敢承认的名字——瑶玥。
“您……”姚怀远凝神,姚含嫣眸中却淌出了一滴泪。
“皇姊——”
伴着一声低泣,姚怀远护住了扑到她怀中的人。
封言二年十月,北帝崩,含王临位。
十二月,含王邀旧帝返都,还朝于旧主。
次年四月,旧主迎明王为御妹,永住銮宫,史称“二主”。
其后,诸事安泰,直至四十年之后。
封言四十三年春,二主崩于院中。
同日,含王辞世,祈朝归于新主。
新主非世家女,野记姓顾名玥,端了副妖冶的相貌。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悠悠的桂香弥漫,姚怀远睁眼看到了一张熟捻的脸。
良玉阿姊?
抚上那白皙的面庞,姚怀远只觉自己做了一场大梦,梦到了自己与眼前人生而死,死而生,兜兜转转半世,终是佳偶天成。
“阿远?”伴着姚怀远的动作睁眼,储良玉呆愣片刻。
她怎会看到自己的脸?
不,眼前不是她的脸。眼前是阿远的脸……是阿远!
敛袖握紧了身前人的手,储良玉喃喃道,“昨夜,良玉梦见你成了明鸢!”
“怎么!阿姊也梦到了?”皱眉察觉记忆似是凝在与阿姊入寝的那刻,姚怀远努努嘴,却是念出一个许久未想起的名字。
“瑶玥?”
“嘻…”
姚怀远话音未落,一个红裙女子凭空而显。
“可喜老身赠你的姻缘?”娇声问来客,瑶玥在自己居处格外自在。
“姻缘?”瞥着瑶玥衣摆上的纹路,储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