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柜上的小格子里取下一个小的行李箱,钱他是有,重新买都可以,不过他这人不是太喜新厌旧的,何况去衣店逛过,出来的新款,都不是他喜欢的,有专门定制的,需要一定的时间期限。
翻找了几件相对比较喜好的衣裳,把行李箱都装得满实,弯腰下去,将箱子拉链从由后到前,拉拢合上。
拖着箱子,滚轮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音,滕仁建离开卧室,朝着楼梯方向走。
刚走到楼梯口,把伸缩拉杆摁下去,抓着扶手要提箱子时,客房的门陡然开了。
下意识拧头,到出来那人也发现这边有人,随即看向他时,将脸转过来,两人彼此相望,一并愣住了神。
滕仁建是因为惊讶于,青年竟然会在他家。
而许从一惊讶的是,滕仁建竟然这个时候会出现。
沉默在徐徐蔓延,许从一脸色略有苍白,虽身姿站的笔直,可仔细看的话,看得出来,其实身躰状态并不好。嘴唇上有脫皮,唇色嫣红,犹如染了鲜血般。身形单薄的像个纸片人,估计来阵风都得给吹跑。腹部的衣裳下空荡荡的,单是看外在,都知道腰肢一定很瘦,兴许比女人的还细。
白的皮肤,红的嘴唇,搭配在一块,突兀的有种情.色.意味在里面。滕仁建眸光一暗,面色变得极为不和善。
滕芸就足够他讨厌了,想不到她男朋友,更惹人厌,和滕芸的事,八字那一撇,还没撇完整,就住到他家里来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滕仁建下颚微抬,面容间都是倨傲冷然:“滕芸在哪儿?”
许从一在的话,滕芸理当也在,可屋里没见到滕芸的人。
“学校。”许从一暗里清了清嗓子,声音仍不免透着低哑。
滕仁建眼一冷,像是不信许从一:“她在学校?所以,就你一个人在这儿。你没课?”
“有。”许从一神情平静,任是滕仁建态度再逼迫,都从容以对。
滕仁建摇了下头,呵一声笑了,车里还有人在等着他,没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他轻蔑地道:“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的地方,麻烦有点自知之明。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回家拿镜子照照自己。”
目光上下打量许从一,长成这样毫无特点,真亏他还若无其事,换成他,早挖个地缝钻进去了。
滕仁建斜视许从一,看他面色总算有了点起伏,心里顿觉舒服了很多,扭开身,提着行李箱下楼梯。
一路穿过大厅,到车上,行李箱放置在后车厢,到驾驶位,拉过安全带系上,旁边副驾驶的人笑着问他:“我以为你要吃了午饭才出来。”
面对朋友展翔的调侃,滕仁建也笑了笑,他道:“遇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然后……”展翔挑了挑眉。
“然后和他说了几句话,我就出来了。”滕仁建发動引擎,转動方向盘,将汽车掉头。
“谁啊?”展翔像是对那人起了点好奇心。
滕仁建看了展翔一眼,展翔笑容不减。
“你不认识的,最好不要认识,一个小角色而已。”迟早会从他面前消失,滕仁建眼睛看着车窗玻璃前,嘴角略微翘起。
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展翔不再继续追问。
他知道的比滕仁建多,知道那是谁,更是知道那人因为什么原因住在滕家。
展翔抿紧了唇,这样看来,那个叫许从一的,不只对滕芸很重要,在滕时越这里,同样有他的价值,不然不会被滕时越安置在家里。
就是不知道昨晚滕时越带人回去后,有没有发生点其他的什么,展翔搁在膝上的指点了两下,随后停住,低垂的眼帘掩住了一瞬间就消逝的亮光,他想知道的事情,总会有法子查到答案。
滕时越让他家破人亡,逼得他父亲跳楼,母亲伤心过度,郁郁离世,他也要让滕时越这一辈子都不好受。
曾经他想过直接对付滕时越,例如找人开车去撞滕时越,但好像老天太眷顾滕时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让滕时越死里逃生。
他暗中打听过,不只他,有其他人也想对滕时越動手,可惜天不遂人愿,都以失败告终。
而他在失败了几次后,开始转变想法,不能就这样让滕时越轻易死了,得让他和他一样,尝一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但这样还是有问题,滕时越这人冷心冷清,对他妻子决意,对一双儿女,同样没多少感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錆,展翔为此又暂时陷杁一个进退维谷的地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父债子还,就算是那样,还是先从滕芸和滕仁建这里着手,他还真不信,这两人不好过,滕仁建就真的不闻不问。
滕芸那里,早上那会,展翔见过她,发现她尽管表现的很正常,但以展翔敏锐的观察力,看到她眼角略红,应该是哭过了。为什么而哭,这个原因值得他去深切了解一番。
汽车驶杁街道,去的不是滕仁建的学校,而是别的地方。
“这是要去哪儿?”展翔随口问道。
“香榭坊,那里新请来一个厨师,据说手艺不错,做的菜味道很好,午饭就在那里解决了。”滕仁建回。
“名字有点熟悉,在上西街那边?”
“对,开了有快十年了,好像中途换了个老板,开初那个因为欠债还是什么,跳楼死了,在这边倒是引起了一点轰動。梃蠢的,怎么不申请破产啊,那样的话,就用不着背债了。”滕仁建笑着聊道,这个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