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现在才回来,”梵卓最先迎了上来,注意到易渊不自然的姿势,眼神一暗,“受伤了?”
易渊看了眼管家,神色戒备。尤金也追了上来,紧张道:“易渊,你去哪里了?”
“易渊先生从马上摔了下来,伤到手臂。”管家的表情丰富了些,丝毫看不出是在说谎。“请不要担心,医生马上就到。”
易渊不知道管家为什麽会把事情瞒下来,只是点点头。“是我的骑术太生疏了。”
“还是先回别墅吧,爸爸和医生一定会把你的伤治好的。”尤金立刻道。
梵卓朝易渊伸出手,“上来。”
易渊用没伤到的手与梵卓相握,下一刻就被梵卓拉到了他的马背上。马鞍上坐不下两个大男人,这次倒是他像女士一样侧坐著了。揽住易渊的腰,梵卓挥动马鞭,朝别墅跑去。
一下马易渊就挣脱了梵卓的怀抱,只是对上梵卓失落的眼神,难免有些愧疚,他能猜到自己受伤会让梵卓有多担心。
“走吧,先带你治疗一下,尤金大概一会儿才会到。”也许是因为易渊的躲闪,梵卓率先进了别墅,没有再多说什麽。
易渊只是将自己的手臂勉强正了回去,关节处的疼痛却是越来越明显。梵卓亲手为易渊解开贴身的衣服,露出已经有些肿胀的肩膀。
“别动。”梵卓从身後按住易渊的伤处,指尖微微施力,为易渊治伤。柔和的光亮溢出,红肿渐渐消了下去,梵卓的眼中却酝酿起了一场风暴。是他太放纵易渊了,哪怕知道易渊的能力,也不该让他一个人冒险。
易渊皱了皱眉,虽然对自己说这只是在治疗,但如此贴近的接触还是让他有些动摇,明明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你。”梵卓低声道。
“是我太莽撞了,”易渊道,“我没想到尤金的心防那麽重……梵卓?”
“别动,让我抱抱。”梵卓的额头抵在易渊的肩头,关节已经完全恢复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易渊身体传来的温度。正是这样鲜明的温暖,让他用三年的时间都无法割舍。
温柔的吻落在了肩头,易渊的眼睫颤了颤,却没有躲开。
尤金一冲进房间,就看到这样亲密的一幕,登时呆住了。“爸……易渊?”
易渊呼吸一乱,立刻侧开身体,梵卓也配合地直起身体。“医生来了?”
“啊?啊!管家说已经到门口了。”尤金红著脸回答道。
“还真是快啊。”梵卓意有所指道,“请医生过来吧,虽然我已经治疗过了,还是再确认一下的好。”
“原来刚刚是在治疗啊。”尤金低声自言自语道。
梵卓暧昧地看了一眼故作淡然的易渊:“这不是小孩子该懂的事情,还不去叫医生?”
“哦,是的!”尤金立刻扭头冲了出去,他总觉得房间里满是粉红色的泡泡。而且如果再待下去,爸爸似乎会不高兴。
医生来检查了一下,确认易渊的肩膀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梵卓却是不怎麽信任他。等确认易渊没事,他就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哪怕尤金也没能留下。
“小孩子该到睡觉的时间了。”梵卓指指窗外越来越明亮的阳光,“至於易渊,身为伴侣的我会负责照顾的。”
想到刚刚撞到的情景,尤金立刻脚下生风地跑了出去。他的年纪虽然还小,但血族的早熟也让他知道这是很私人的事情,不能有第三者打扰。
“别这麽骗他。”易渊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
“这怎麽能是骗呢,我们本来就是伴侣。”梵卓显然不打算再纠缠这个话题,锁上了门。“现在没有外人,可以说了吧,究竟发生了什麽。”
“没有什麽收获。”易渊将之前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遍,“我担心的是管家,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尤金说谎。”
“是一定不会。”梵卓眼中闪过一丝红芒,表情却始终温和如故。“管家只是尤金制造出来的傀儡,当然不会对他说谎,唯一的解释,就是尤金本身不想承认这件事。”
“尤金?”易渊皱眉,“我试图离开这里,也许会激怒他。”
“怎麽会,他那麽喜欢你。”梵卓轻笑一声,“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装作不知道你要离开的事情。你说的墙壁,既是梦境的边界,也是阻止我们离开的方式。”
易渊垂下视线,这样的情况算是比预想的好?他不喜欢幻想,清楚要尤金主动离开这里无异於痴人说梦,尽管情感上不想伤害尤金,理智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用你的方法吧,恐怕只有打破他的幻想,我们才能离开这里。”易渊道。
“不,我说过给你两天时间,现在才刚刚一半。”梵卓却拒绝了,柔声道,“放心,事情还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我愿意实现你的一切愿望。你也不希望尤金受到伤害吧。”
易渊默认了,除了安全之外,他最在乎的就是尤金的心情。
梵卓边朝外走便对易渊道,“好了,你受了伤,需要休息。晚上是最後的机会了,现在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
“你不睡?”易渊下意识地问。
“想和我一起睡?”梵卓回头笑了笑,见易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才轻声道,“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麽问题,很快回来。”
易渊没有再坚持,只是躺到床上,总觉得少了些什麽。
走出房间,梵卓脸上的笑容便收敛起来,眼底浮起一丝冷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