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左温与那太虚剑修再次达成协定,他也不需让那人因此吃亏。
远处有人借助魔气,将一切看了个彻底。
“嚣张。”封天纵淡淡说,似是半点也不在意。他周身却有森然黑气涌动如潮水,不断膨胀扩张。
不过顷刻,坚固无比的地砖就被腐蚀成尘土。风一吹,就再也不见。
“真是嚣张。”封天纵又重复一遍,仍是表情淡淡。他伸手一掐,就将身旁那条吐着信子讨好他的小蛇,重新变为一捧烟尘。
楚涵勾引慕华灿,用一堆并不值钱的灵植换来一枚回天丹,着实手段高明。
如此倒也算不了什么,慕华灿不过一时糊涂。自己与其交涉过后,那人必会清醒过来。谁知楚涵手上还有那等宝贝,还一并将其交给慕华灿收买人心。
如此不仅让自己先前打算全都落空,更让封天纵给慕华灿准备的礼物,再无半点用处。
他费尽心思搜集来的一株五千年紫金芝,又哪比得上这万年紫金芝?楚涵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封天纵的底线,让他不能再忍耐半点。
好在那少年性情软弱,更对自己极为畏惧。只需自己明日找他谈谈心,楚涵自会打消不该有的奢望。
绝没有人能够拆散他与慕华灿,绝对没有。封天纵眸光深寒,已然下定决心。
第二日封天纵观察许久,顺利将楚涵堵在门口。
英俊青年身形修长,足足比楚涵高出一头。他微微皱眉,冷声道:“离开慕华灿,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封师弟。”少年似是惊愕了。他讷讷招呼一声,表情局促。
“慕华灿何等人物,岂是你能够奢望的?你进入太初门足足十五年,依旧只是筑基五层修为,着实资质太差。”
“且你性情不堪,还曾胁迫我同你解除婚约,哪配得上光风霁月的华灿?”
眼见左温又想说话,封天纵干脆冷笑一声打断他:“是你欠我的,本来就是你欠我的。若是你不与我解除婚约,我何至于郁结于心数载不能勘破,直至几年前才筑基成功?”
封天纵就是吃准,楚涵对当年解除婚约之事心怀歉疚,因而对他多有忍让。
否则楚家为何如此大方,特意将当初聘礼十倍偿还,还给了他不少珍贵丹药?
即便如此,封天纵依旧对楚涵没有好感。再多的丹药,也不能将他当初受到羞辱,一抹而尽。
封天纵原本就不喜欢楚涵,也早明白自己修为停滞并非心魔作祟。他故意装出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就是要让楚涵怀有歉意。
这般日后报复起来,才能让楚涵痛入骨髓。而那至为愚蠢的人,竟当真相信了,一切岂不可笑?
果然,楚涵微微垂下头,再不敢辩驳一句。
尽管封天纵已经开始琢磨,如何将楚涵千刀万剐之后,再抽魂折磨数百年,他此时依旧能够维持冷静。
“我耽搁这么多时光,全都因为你。这件事,终其一生你都别想摆脱干系。”封天纵一字一句道。
楚涵咬了咬唇,终于按捺不住:“可是师尊说,我已经在你洞府前跪了三天三夜,一切恩怨就此了结。”
“是易灵真人那般觉得,与我可有半点关系?你现在欠我,将来也会一直欠我。”
眼见少年越发面色惨白,垂着头的模样可怜极了,封天纵并未有半点怜悯之意。
事情正向他的谋划,一步步前进,如此再好不过。
“直接去找慕华灿,再要回那株紫晶芝。”封天纵态度强硬,“告诉他你昨日对他示好,只是为了回天丹。现在你后悔了,准备与他一刀两断。”
楚涵几乎要哭了。封天纵能看到晶莹水光,在那双凤眸中打转,他心中却嗤笑一声。
就算自己利用楚涵,那又如何?
如此软弱,又是如此没有主见。这等心性之人,日后即便与慕华灿结为道侣,也必定不会长远。
自己才是最适合慕华灿的人,哪容他人插足分毫?
仅仅压迫并不够,还需自己稍微引导。封天纵沉默刹那,平静说:“如此一来,我就原谅你。”
楚涵霍地抬起头,颤声问:“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封天纵耐心诱导,“我再不恨你与我解除婚约,也不恨楚家让我受尽耻辱。”
“只需你在慕华灿面前说几句话,一切就一笔勾销。”
少年低头思索,似是有些犹豫不定,封天纵半点也不意外。
只等楚涵对慕华灿言明一切后,他就全无价值。为了避免日后生事,自己自会干脆利落地杀了他。
能为自己与慕华灿结为道侣铺平道路,也算楚涵死得其所。封天纵心中得意,并不露半点。
“你又算什么人,胆敢干涉我与楚涵之间的事情?”
只这道声音,就让封天纵浑身一颤。他情不自禁回过头去,却见慕华灿就站在他背后。
一贯微笑的蓝衣青年,再没有半点笑容。他一伸手,就将少年拉进怀里,不容左温拒绝半点。
少年将自己埋在慕华灿怀中,肩膀抖动似是极为可怜。
慕华灿,究竟什么时候来的,他将所有事情听了多少?为何自己布下的魔气,并未觉察到慕华灿半点踪迹?金丹修士的能为,就如如此不凡?
封天纵思绪凝固,他意图在最短时间内想到一个补救之法,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将自己修为停滞的原因,全都归结给他人,你才叫心性不堪。我若是你师尊,恨不能直接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