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力拒绝。面对这有些霸道的任性的欺上身来的人,汐臣全无招架之力。独手撑在身前,落在唇上颈间的是他对自己的宠溺,汐臣含着那一双水眸微的喘息,在他的攻势里融没,再多繁杂的心思也都抛开在了一旁,眼中心里,都只是这一人,全只是这一人……
于是第二天,当梨香被慕倾墨拦在了门外不肯叫她进去时,梨香了然的笑着回避离开,尽管也因昨日看见的汐臣的模样而有所担心,方才见这王爷如先前那般孩子气的忧慌着又红着脸……这处,当是没有什么需要她的了。
她还有其他的事。君家出身,君公子、更何况是君九公子出了事,她不能不在意。只是看着昏迷不醒的君百鸾、再看看那样上心的慕容歌,这慧心的丫头似乎品出些什么,只默默笑着,到需要时才去搭把手帮一下忙,其余时候,就难得的清闲了下来。
慕容歌依着汐臣所言细心的照料着君百鸾,只是几日过去,他肩口的伤虽渐散了黑意开始愈合,可人却迟迟不见醒。想要去向汐臣询问又犹豫不定,慕容歌只能焦急的等待着,祈求着他能快些醒来。
只是在那之前,突发的些许状况真叫他惶不能息。约是四日时候,君百鸾转了好些的脸色不知为何又变得难看起来,额上冒着冷汗,忽然就蜷了身痛苦的翻滚起来,急得慕容歌只能去寻汐臣,然后再照着慕倾墨传来的话稍有些强硬的撬开君百鸾的嘴,将免他咬坏了自己的绢帕塞了进去,又费力的压制住他,以防他因痛苦而挣扎时弄伤自己。
如此折腾了两日,君百鸾终于安分下来,看着脸上恢复了血色的他,慕容歌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还担心这毒是不是真的解了去,以现在的情状,似乎是可以安下心来的。只是这时,慕容歌才重又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严峻的问题——他醒来之后,自己要如何应对。
思绪难以清楚的理顺,慕容歌也只好暂时放下这担心的事。毕竟,他能醒来才是更为重要的。这样想着,他身旁忽然传来个轻轻懒懒的声音。一下起了身,手撑在床边看去,眼中落入了那双乏累又仍见灵动的眸时,他激动的抚上这终于醒来的人儿的脸,庆幸着低下头去,靠在那惊讶着的人的脸侧。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君百鸾还意识不清的茫然眨着眼,渐渐清醒了过来意识到旁边这人是谁时,感觉到打在耳边的呼吸,这孩子竟全然忘却了自己受伤一事一样,忽然拥向慕容歌,开心的红了脸。
“小夭哥,你终于——啊,疼……”
慕容歌还担心他说些什么,这时看他疼得蜷了肩,忙拦住他想要碰上伤口处的手,安慰着让他安静下来。
“你肩上的伤还未能痊愈,不要乱动,先忍一忍吧。可觉得口干吗?或是感觉饿着,我去帮你取水来。”
“等等!”君百鸾急得伸手拽住慕容歌,又因牵动了伤口颤动着嘴角,“我才刚醒来吧?小夭哥,你陪着我不行吗?留在这里陪陪我好么。唔……不过怎么觉得嘴里这样奇怪,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呢……”
“……你睡的太久了罢。”脑海中闪过汐臣模样,慕容歌拍了拍他,“百鸾听话,不然我即刻叫人送你回去。”
君百鸾顿时委屈起来,“小夭哥,我好不容易跟过来,不惜扮作皇司粗茶淡饭,不惜为你受伤中毒,你就不能对我好一些么……”
看他那副可怜模样,慕容歌只能轻声叹息,在他头上揉了揉,眸中带着难见的爱怜之色,“我知道。可是现在你该好好养伤,其他的事等你伤好后再说好吗?听话,别闹,我会心疼的。”
君百鸾拽着慕容歌不肯放手,不论他说些什么都只嘟着嘴摇头,可听见那最后一句,只这一句,他便在短暂的惊讶后欢喜的笑了起,乖乖的收了手用力点头,放平了身体不再乱动,“那小夭哥,不许你跑,不许你再避着我。快点回来。”
“……恩。”
总算将他哄了安分,慕容歌走出,错步靠在墙上长长的呼出口气。缓了片刻,他攥了拳,定下心来,却刚一睁眼便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惊了到。
“呵,梨香见过皇上。”
梨香与他对视片刻,忽然轻笑出声,低了头去微的掩唇,退了步,简单礼过问道,“皇上,可须奴婢去服侍公子吗?”
慕容歌回过神来,这才觉得这女子看来有些眼熟。想了想,记起慕倾墨与汐臣两人带了个婢女,想来就是眼前这人,又念慕倾墨曾提过汐臣身边两个丫头是君家出身,心中转过,慕容歌点头正欲开口,从屋里却传来君百鸾不依的喊声。
“是梨香在外面吗?不许你捣乱!我要小夭哥陪我,梨香,不许你捣乱!”
“……”梨香复又笑着,再礼过时,却不理慕容歌意思,直说,“既然九公子不愿,那梨香就先回了。若需要梨香帮忙梨香再来吧。请皇上好好照顾九公子。辛苦您了。”
这眼中透着一片了然浅笑着的丫头秀雅的走了远,留慕容歌无奈抚额长叹。心说怕是避不过去,便只能说是认下了。就当是还他因己重伤的人情吧。
“来人,去告知王爷王妃两人,君公子已醒来。留几人继续出寻阁先生踪迹,其余调回,全力调查皇祀遇袭一事。”
问见而来的那人身着东羽服饰,道过一声“是”,他往里望了眼,垂首又言,“皇上,大人说,等皇上回过理事之心,请您往‘鸿亭’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