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臣静静地看着这乖顽却不安的少年,笑着抚在他的发上,“放心吧,没关系的。而且当初你不是向我做了保证吗——就算只是飞蛾扑火,也绝不会放弃,绝不会放手。”
“……嗯。”看着汐臣伸出的小指,君百鸾也抬手,两指相勾,是彼此的鼓励,“一定不会放弃的。像汐臣你一样坚持下去的话,也一定可以,可以……”
“汐臣,百鸾……嗯?你们在做什么?”慕倾墨声音响起,两人一惊望去,慕容两人已经换了衣衫出现在眼前。
汐臣目光还落在慕倾墨身上,这时换了衣衫,愈加衬得他俊飒,恍然发觉自己的失态,他低了头,撞见君百鸾戏笑他还羞怯的目光,红颜推开他。而君百鸾起了身,咬着下唇走向慕容歌,避开了慕倾墨的视线,忽的踮起脚来在他颊侧前啄,落下轻轻言语跑了开。
“总有一天,会让小夭哥你折服的……”
慕容歌愣着,耳边又传来慕倾墨的探问,回神,轻浅而笑。而拍了拍慕倾墨往汐臣示意了下,他转身走开。独自站在院中远望黄昏西霞,惆怅之感不觉漫上。
却是突然,慕容歌身旁窜出火星来,叫他错了步警惕看去,见是戈木,收扇而立。
“戈木,你这是做什么。”
戈木玩弄着手中的烟花枝,嘿嘿的笑,“左右现在也没人,把小王爷叫出来,咱几个先玩玩怎么样?晚宴再多美酒佳人,也比不得咱几人自在啊。”
慕容歌无奈的笑着算是默许了,于是戈木跑去找慕倾墨和汐臣,又忽然回过来把拿着的一堆烟花炮竹之类塞在慕容歌怀里,眨着眼往旁指了指,“去把君小九也给叫过来吧,也算是补偿一下不是?”
“你……”
戈木大笑着跑开,留慕容歌看着手中物件,抬手抚着额头,长长而叹——
倒也是呢。只他们几人,如此放纵欢愉,不也好么。
日头将落时,在宫中一个角落,有几人兀自欢乐地玩着。戈木与慕倾墨自是玩的最是愉快,汐臣不是能闹的性子,便坐在一旁笑着看着几人。而慕容歌走向君百鸾,把个烟花枝放在他手中,握了住。
借着此时旁无闲杂,慕容歌自后环住这别扭的孩子,在他耳边暖暖吹着。
“今晚还有宫宴我不能陪你,只能在这时跟你陪个罪。你想去倾墨府里跟他们玩便去吧,有倾墨和汐臣还有你也认识的两个丫鬟等人当还是能挺热闹的;不过这时候,算是陪我吧。笑一笑?来——”
手中的烟花枝上,细碎的火花闪闪烁烁,安静又明亮,单薄又美丽。君百鸾看着那火花,还有些固执的身体渐渐放松半成依偎,而手伸开,错在慕容歌指间,复又握紧。
“那……你明两天没有时间,初三,初三要陪我……陪我出去玩……”
慕容歌揉揉君百鸾的脑袋让他靠在胸前,稳稳应声,“好。把事情都堆给戈木,我陪你出去。”
仰头,眼中映着那般明亮的光色,君百鸾开心的笑起,“那说好了!”
慕容歌点头,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宠溺,“嗯。”
总有些身不得已,至少此时,全都依你。那样弱不敢惊人的花火纵渺然也肆意的绽放着,然后潇洒散没,再不见踪迹,却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化作,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突然想起来《吟不见,千千却》已经完结,古风耽美含生子,请戳入~
☆、冠喜
天色晚了,灯火也兴起染了一片。慕容歌换了出席宫宴的服饰,而慕倾墨也要与汐臣带着君百鸾回去王府。
“……别玩的过了。倾墨,你也是,少喝些酒。”慕容歌交待着,看着君百鸾和慕倾墨的模样也心知他两人不会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也只能是放任的叹息,“可要记得,十五那日是家宴,要过来啊。”
“恩,知道了皇兄。”慕倾墨应着,看了看手侧的马和君百鸾犹豫了下,“只是,百鸾要怎么跟我们走……”
“还能怎么走——呦,真是费劲——”几人循声看去,戈木拽了匹很是顽劣样子的马过来,用力扯了缰绳压制住那枣红的马,在它头上拍了下,“九公子啊,你下次可不能这么玩啊,你是开心了,宫里的侍卫们都快疯了。喏——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马——哎呦——”
瞪了戈木一眼,君百鸾哼声跃上了马,走了几步,忽的拉住汐臣叫他也上了来,不待几人反应就驾马疾驰了出去,急得慕倾墨忙向慕容歌道了别就骑马追赶,留下慕容歌和戈木好生无奈。
“好了慕容,你现在含情脉脉有什么用。快走吧,一会儿宫宴就要开始了。”戈木说着要拉慕容歌走,而慕容歌避了开,习惯性的故作嗔怒。
“休要胡言。”
慕容歌尚作平常一语,却发现戈木神色变了凝重,不觉心下一沉。
“我说,慕容啊,”戈木似乎还思沉着,背转了去向他说着,“你和君百鸾的事,我虽不觉有什么不可……你还是妥善思量的好。若都是寻常人家,做个朋友,哪怕翻天覆地我也帮你,可毕竟……”
“……我知道。”慕容歌收了方才的一些轻和,垂眸而应。
“你是我兄长,他是我友人,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无恙。”戈木摇着头,回身过来时,依旧是那般肆慢笑颜,“罢了。毕竟是喜庆的日子。走吧,身为皇上的你要是不到,这宴席怎么开哈!”
慕倾墨静静看着他,浅呼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