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短暂的空白。谁有能知道,慕容歌此时所感震撼,是何等强烈?
次日朝上,对于还在争执是否派遣慕倾墨为使臣前往边境一事,慕容歌竟出人意料的传了令人费解的命令——使常缨率兵严守边境,再不许难民靠近分毫,直接向桓连发出警函,以其为皇之身,重势镇压。
本来还是委婉着,突然就变了这样,当下就起许多争议,只是都被驳回了去。于慕倾墨,免去了麻烦自然是好事,可慕容歌最近模样实在有些奇怪,让他不免担心,如此这般捱过早朝,他就直追上慕容歌想要问一问,谁想迎面走来一人,不等他回过神来就拍在他肩头嘿嘿笑了起。
“呦,小王爷,好久不见了。”
慕倾墨正急着,随手就要甩开那人,可视线中落入陌生的面容熟悉的笑,他愣了下,一下跳到一旁警惕的看向那人,打量了半天,“你是什么人?”
“……唉,被忘了干干净净还真是叫人伤心……”戈木摆着手连连叹息,“不过算了,小王爷,现在你给我好好看着——小爷我是戈木。虽然记不得我这真皮相,王爷你总还记得之前那只是张假皮吧。喏,拿下去就是这样子了——嘿,这透着气就是舒坦啊。”
慕倾墨默不作声的听他陶醉半晌就低沉着脸想要去找慕容歌,却又被拦了下。他停步看那戈木,不满意味甚为明显,叫戈木自觉玩过了头,清了清声,恢复寻常模样。
“小王爷,我也知道你为何这样。你不必担心,慕容只是最近事务繁忙有些地方估计不到,也忘记和你说明情况。我先告诉你,在这前面所呈非常,你若做好了准备绝不多问绝不外传,我就带你过去,要不然……就算是倾墨你,也不能再近前一步。”
“你这说的不都是废话?”慕倾墨不耐的说道,却也是应诺的样子,“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
“嘘——”
戈木拽了慕倾墨自条小路走去一处僻静。远远的慕倾墨就听见君百鸾的声音,还奇怪着戈木这样是做什么,被扯着蹲了下来躲在隐蔽处,得过戈木示意,慕倾墨终沉下心来看去,在那院中的,是正不安分的走来走去的君百鸾、和一个正襟危坐的白面少年。
“那个男孩,”慕倾墨旁边,传来戈木压低了的声音,“是我从花了几月时间找到的藤老那里带回来的。”
“藤老?”
“嗯。啊,你不知道——就是那个游走名医阁千。他本名藤左京,是老景皇那时的丞相。”
慕倾墨眉间一紧,“……什么?”
“……你真是急死人!”君百鸾嘟着嘴转了好几圈停了下来,又急又恼的甩了手说着,“不就是个小鬼么,管你什么身份都得管我叫一句小哥哥呢。哼。”
他一翻身坐了下来,背对着那少年嘟气。却说昨日他进宫来寻慕容歌,却见他和这个白面的少年在一起,或是因为将自己代了入,看他的存在那般扎眼,君百鸾有些火气上涌,又被慕容歌好言哄慰着安分了些。他一时脑热就说把这小鬼交给我,倒是给慕容歌省了个麻烦,就势许下又答应了君百鸾住在宫里的要求,其后状况就是如此了。
“看你模样,于孤尚还年长,为何这般无礼毛燥?”看过一眼,少年开口道,“皇宫之中,怎可如此喧哗吵闹?”
“……你这小鬼可真是讨厌。”
“孤名子颜,并非小鬼,还请君公子……”
“你够了……”君百鸾捂了耳朵,“方才还一句话不说,现在到头头是道——你这小鬼真是呆呆板板好无趣。”
“孤只是谨遵礼法罢了。”
听着两人说话,慕倾墨有些无语,“那孩子……是什么人?”
“嘿,”戈木摇着手指指去,“他名子颜,姓氏公皙——你明白了吧——这日后对付那桓连,可就靠这个小鬼了。”
慕倾墨脸上流着震惊神色,许久无言,那模样,也看不出是否,有什么思虑……
近日枫宁便要搬去西郊那宅院,汐臣念着他可是需要什么帮助,一面考虑着去看一看,一面见了园中春生可方隅安寂,他便告诉了慕倾墨后,邀了梅婴出去游玩。
梅婴有些受宠若惊的怯着,而被妮兮催着、又确是在王府里呆的无聊,她也便应了下。
恰当时西郊去向的一处有花会,将这事定了下来,虽然只是简单游玩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可妮兮却是忙前忙后的不知道做些什么。梅婴觉得奇怪问上一嘴,这丫头随便敷衍几句搪塞过去依旧自顾自的做她的事。心知自己也是处处不被待见,梅婴也就随她去了,没怎样管,可谁想出游前日,这丫头竟然少见的向她委委屈屈哭了起来。
梅婴也不明所以,直到梨香找了来才知道,这妮兮竟擅自进了汐臣所居的院子,行举鬼鬼祟祟的被梨香抓了正着,而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碰上这回,梨香就一改平时模样。冷淡的将妮兮教育了一番后又来找梅婴,多少算是立个规矩。
“请何小姐您管好手下的丫头,梨香不知她想要做些什么,但倘若是对夫人不利,我绝不会轻举饶过。”
梨香行举间虽然变了气势,礼节还是尽了到,垂首退出,她回眸看过一眼便离了开。梅婴怔怔望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看去妮兮,那眼中也隐了些愠怒,可从不曾真受过小姐待遇的她,根本管不住这个丫头,反是被轻视,落得自己伤怨。
出游时,梅婴便一直看来有心事,汐臣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