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就是剃成光头也有气质,你就是拼命收拾也没气质。”
“连轶你打击我!”
丁闻嚷道,正准备给连轶来一拳头,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
红色连衣裙的公主走过来:“嗨,连轶,好久不见了。”
连轶坐在沙发上看她:“你今晚很漂亮。”
韩嘉如开心地笑了,在连轶身旁坐下来。丁闻见状,知趣地说道:“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哈,就不陪你们了!”说完飞快地跑开。
韩嘉如笑道:“我听说你是哈弗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好厉害。”
连轶笑笑:“哈弗曾经的一位校长说,哈弗只欢迎两种人,有才之人,或者有钱之人。”
韩嘉笑道:“那你注定要在哈弗读书了!既有才,又有钱。”她看着连轶的侧脸,心跳不禁加速。她是骄傲惯了的人,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这样七上八下的紧张与羞涩。
“我们出去吧。”连轶道。
韩嘉如一时没回过神:“嗯?”
连轶拉着韩嘉如的手站起来:“走,我带你去兜兜风。”
车子在山道上疾驰,夜色下黑峭的山林急速地往后掠去,风像是跳跃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韩嘉如任夜风吹拂在自己脸上,“好舒服啊,再开快点!”
连轶笑笑,加速向前驶去。夜色一分分加深,车子最后停在山顶。
韩嘉如把头靠在连轶肩上,脸上写满了温柔情意:“连轶,你知道吗
,你开车的样子真好看。像赛车手,但没有赛车手的野蛮,有种静静的,像夜晚一样的气息。”
连轶笑道:“你把我看得太美好了。”
“真的,连轶!”也许是晚风的作用,也许是夜色的作用,也许是月光的作用,韩嘉如心中的情感变得浓郁而强烈,“我见过很多男子,有家世的,有外貌的,有才华的……我眼光一直很高,很多别人觉得优秀的男人我都看不上,但是你不一样,你很特别,特别到无法用优不优秀来衡量。”
韩嘉如说着,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上闪烁淡淡光泽:“……我猜,喜欢你的女孩子一定不少吧。”
连轶点点头:“嗯,喜欢我的男人倒是不少。”
韩嘉如一怔:“啊?”
连轶懒散地笑了:“嘉如,如果我说我是个gay,你还会喜欢我吗。”
韩嘉如木然地盯着车窗外,怔了好半天:“你骗我。”
“我交往过的男人里,还有你认识的。”
韩嘉如脸色变得惨白:“不可能!你骗我!我知道gay什么样,你身上没那种感觉!”
“你不是说我特别么,我是个特别的gay。”
“你不可能喜欢男人!”韩嘉如用力地跺了跺脚,急得要哭了。
连轶神情淡淡的,“嘉如,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孩,所以我不想欺骗你。如果你跟我结婚,我会好好对你,但我不可能爱你。没有爱情的婚姻,我想你这样骄傲的女孩,一定无法接受。”
韩嘉如没说话,从包里拿出纸巾,捂住脸呜呜地哭泣着。
连轶也不再多言,他等韩嘉如哭得差不多了,才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我,我还有……还有机会吗……”
韩嘉如哽咽地问道。面对连轶,她几乎放下了自己任性的骄傲。
连轶沉默一阵,平静地道:
“没有。”
“哇”的一声,韩嘉如又大哭起来。
没有什么拒绝,比直接说“我性取向不在你这”更为有效。
这一招,连轶屡试不爽。
其实他并不算gay,他只是不在乎性别而已。他十四岁第一次和男人上床,所有情绪都在辗转□里沉默,然后他渐渐习惯男人的拥抱与亲吻,那样轻薄。
喜欢就待在一起,不喜欢就分手,干干净净,绝不纠缠。
连轶把韩嘉如送到家门口时,韩嘉如还在断断续续地抽泣。连轶安慰性地拍拍她的头,轻声道:“过段时间,你自然会忘记我。”
韩嘉如咬紧
唇不说话,将车门狠狠一甩扭头就走。
连轶笑笑。还有脾气,说明不够伤心。
他开车回到纪言家,打开门发现纪言又不在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纪言跑哪儿去了?
连轶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又意识道自己并有纪言号码。他在沙发上坐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打算做什么,微微有一丝烦闷,索性起身冲个澡,躺到床上睡觉。
没睡多久,他又翻身下床,点了根烟,在黑暗中静静地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