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过去把长枪拔出,把痛得虚脱晕倒的海晏青拉到了窗边,深吸一口气,吼出了响亮的声音,“兄弟们!为老寨主报仇!!!”说罢,就把海晏青推了下去。
众贼匪蜂拥而上,对海晏青乱刀砍劈起来。
“老寨主大仇得报!兄弟们,钱财装满两车便走!女人小孩放过,不反抗的男人也放过!”
看来这位还是山贼头子。宫子羽在床榻上慢慢动了动身体,山贼头子敏锐地扭过头来盯着他。
林三宝愣了一下,刚才只顾打斗,以为床上是海晏青的女眷,不想竟然是个男人。
还是个像林家寨山头上那些漫山遍野的腊梅花一样好看的男人。
宫子羽在床上跪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大哥,我只是个戏子,不是王爷的内眷,如果你不嫌弃这身子脏,我也能侍候你,求你别杀我。”
林三宝慢慢朝他走过来,宫子羽也计算着怎样才能在他尽兴的一刻把匕首刺进他喉咙。
一件锦袍披到了宫子羽身上,袍子是海晏青的,给他披上的人是个山贼头子。
宫子羽装出惴惴不安的样子起身,“大哥要我跟你回寨子?”
林三宝却是像见鬼了一样一个劲往后退,连忙回到窗边大喊,“兄弟!走了!再不走官府的人就到了!”说罢,他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轻功了得,安然落地。
宫子羽傻眼了,他明明从他眼中看到了惊艳跟稍纵即逝的心动,为何,为何他不要他?
官兵来到的时候只看得见满王府悲恸欲绝的女眷守在七王爷的尸体旁大哭。有家丁说看见山贼从绣楼里把王爷推下来,当时绣楼只有一个宫子羽,于是他便被人客客气气地请了回府衙去问话。
虽说是问话,府尹大人也没有升堂,只在内堂里一边热茶定惊,一边好生询问详情。
昏黄的灯光里宫子羽越发温婉柔美了起来,府尹得掐着自己手掌心才顾得上公事公办,“你说那山贼行凶时蒙了面认不成,那他身材如何,可有其他特征?”
“个子大概跟那个卫兵队长一样吧,至于身材……”宫子羽抚平了一下领口的褶子,“我想就跟很多习武的人身材一样健硕吧。”
“咳咳,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府尹被这动作弄得百爪挠心,当下起了身走到宫子羽背后把他抱住,“公事谈完了,我们聊些私事可好?”
海晏青既死,锦澜城里地位权位最高的也的确是这位府尹大人了。
宫子羽按着桌子稍稍站起,回头对他轻轻一笑。
从府衙里出来已经快要天亮了,宫子羽双腿发颤,扶着墙才站稳了,开始后悔刚才装清高不要府尹官轿送他回去。
但男人就是爱这种清冷高傲的调调,明明都已经被骑上了,还要一副心在青云上身陷泥沼中的模样,他们才会巴不得每晚都来骑你,直到有一天把这匹烈马骑驯服了才甘心。
宫子羽颤巍巍地走着,还差一个街口就到戏班了。
明日的花笺一定还是写着“宫子羽”的名字。
也就不过是一个正印花旦罢了。
宫子羽叹口气,揉揉后腰就要迈步。
身后有人!
宫子羽不及高呼,颈脖一阵钝痛,跌进了黑暗之中。
2.
宫子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明亮了,他被人用麻绳绑住了,困在柴房里头。
怎么回事,那山贼头子当时不要他,回过头来还是觉得能吃的不要浪费了?
宫子羽挣扎了一下,没能站起来,昨晚折腾太久,他还是腰酸腿软的使不出劲。
一阵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传来,宫子羽一惊,连忙乖乖坐好。
进来的是几个没见过的毛贼,他们关好门,气势汹汹地围住了宫子羽。
“几位大哥好。”宫子羽困难地欠了欠身,“宫子羽与几位大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几位是不是认错人了?”
“呸,当时在那狗王爷房间里的可不就是你这个婊子,我们清楚得很,你不是还去了官府,要点明我们大当家的相貌吗!”为首的一个绿裤子的山贼骂道。
原来如此。“当时也是昏暗,我并没有看见贵寨大当家的样子。”宫子羽摇头,那摇头的动作也是有名头的,在行里叫风摆柳,说的是那颈项也要配合摇动,如弱柳随风我见可怜,虽是拒绝否认的动作,也不会激起对方的怒意,反觉得你受委屈。
果然那四个山贼顿时火熄了一半,另一个扎着红头巾的山贼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如果我点了你们大当家的相,杀害王爷这么大的罪名,现在城里应该已经贴满了带着画像的皇榜,你们可以派一人去城里看看,就知道我说的可是真话了。”
四个贼人相顾一眼,排行最小的就识趣地跑去打听了。余下三人不再恶言相向,蹲下身子来打量着宫子羽,绿裤子仿佛赞叹一般说道,“这小戏子真不像话,男子汉大丈夫长得跟个娘们似的。”
“六哥,这城里的戏子就是要长得像娘们才吃香。”红头巾也跟着附和。
“六哥,不是有句话叫,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戏子嘛!”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一个穿黄布衫的人形容猥琐,宫子羽早就发现他觊觎自己了,“那狗王爷能玩,我们为什么不能玩?”
“那不行,大当家不准我们淫人妻女,发现了要砍掉一条手臂的!”红头巾连忙摇头。
“不对,大当家只说不准淫人妻女,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