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翻开书到第六章 。”我站在讲台上道。
我是一名大学老师,教的是平面设计史这门课。很多年以前我也是一名设计师,做广告设计这一块,后来想着安稳些便转行做了老师。
巧的是,当我做了老师和郑渊在一起后,我发现他办公的地方正是我学校的对面那幢楼。每当上课到一半儿,我倒会看看外面的大楼想想他现在是否和我一样,正在想着他。
设计史这门课,实则无聊的很。许多老师都不愿意去接这门课,只是对于大一的新生来说又是不得不了解的。
又厚又长的理论,在第一节 早课时学生们都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说到《莎乐美》,我们就要提一下王尔德这个人。”我拿着书本走下讲台,在底下转了一圈。“碰一下”往课桌里塞手机的声音不断,我听着有些想笑。偶尔看着这些孩子们也会想起我大学时候的模样,因为大学所以也没必要像个中学生老师似得时时刻刻提醒他们的言行举止。
于是,我提高了声音道:“有谁了解过这个人?”
底下的学生安静了,突然见着一个女生喊道:“老师,他是个同性恋。”
说着,学生们一下子哄堂大笑。
我点点头,并未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笑的:“是的。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也没什么可以避讳的了。还有同学知道其他的吗?”
一个平日里在课上就不太安分的男生在今天可是积极:“老师,王老师说同性恋是不被接受的,你怎么看?”男生痞笑,有几分向我挑衅的意思。
我笑笑,“我觉得任何事情的存在都有自己的几分道理,别人的选择不值得我们去评头论足。”
我听过王老师的原话,大抵意思便是一些反社会的现象都会被人所排斥,比如同性恋。
当时听见心里有些不愉悦,可后来想想这反不反社会,又关他何事。这样一来,心里就平静不少。
男生被我这话噎的一时说不出其他辩论的语句,一场无关教学范围的风波也就此结束了。
放学时,手机响了起来。是郑渊发来的一条短信,让我在老地方等他吃饭。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点好菜等我了。
我坐下道:“怎么样,今天顺利吗?”
他反问道:“你呢?”
我想了想,把刚刚课上的事情倒了出来,又道:“你怎么看?”
他半天不说话,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直男都这样。”
“....”
他伸过手拍在我头上,“有意见?”
我抬头瞪他一眼,“没没没。”
饭后还有午休时间,我们俩在不远处的小树林的散步。
“面朝我,把衣服撩起来。”他突然把我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我疑惑的看他,诡异的笑起来:“干嘛,树林y?”
他弹了我一脑袋,“你说你为人师表,脑子里怎么都是些肮脏的东西。给你贴暖宝宝!”
“噢,谁知道你啊。我以为...”我捂着额头,控诉他。
他把暖宝宝贴在我里层的衣服里,叨叨着:“三十几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你呢?”我捂着他冰凉的手,问道。
他被我一语点破,别扭的撇开脸:“我身强力壮。”
“切,直男癌。”
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给他戴上:“三十几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我俩对视一笑。
谁规定反社会的就一定是同性恋者呢,我们也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和恋人一起玩玩闹闹。
(3)
今晚郑渊加班,于是我只身回了家。
刚进家门,就见何斌坐在地上,他的身边倒了好些瓶啤酒罐。
“怎么了,这是?今天没上班?”我拖了鞋,放下手中的公文包问道。
他红了眼,“今天不舒服早点回来了。一起喝吗?”
我看着他那样,估摸着他应该又和许一清发生了什么。心里暗骂了声“艹”,上前夺过他手中的啤酒罐:“不舒服还喝酒,不要命了。”说着,给自己罐了一口。
他瞥眼看我,“是心里不舒服。”他从身边再拿过一罐开了瓶。
“怎么,许一清又得罪你了?”
“他...呵!”他冷哼了声,“相亲去了。你说这人是不是缺德?”
“....”
我也无语了,想着这回何斌倒不是无理取闹。
“许一清不像这种人啊,他这样不是祸害人家女孩子吗?”
许一清没向我一样早早的就和家里人出了柜,在我们四个人之中也就只有我能有戳破天儿的勇气和父母坦白,然后被赶出家门。所以临近年末的时候,他被家里人逼婚还是有几分道理。
“他男女通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是在祸害我!”何斌气的把喝完了的罐子捏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