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凌空一个翻身,落在她面前,鲜血沿着邪碎剑剑尖滴滴落下。
“灵瑶,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是刀割般的疼,然阴测测带着恨意的声音飘入耳里,是几乎要冻结人的灵魂。
灵瑶转身继续跑,可无论她怎么跑,那彷如鬼魅的黑色身影一样站在她前面,怨毒的看着他。
是的,就算隔着斗笠的黑纱,她还是清晰感觉到那道目光有多怨毒,有多阴狠,就似要将她连肉带骨生吞下。
终于,她跑不动了,重重摔倒在地上,勉强站起来又踉跄跌倒,只得伏在地上不住喘息。
她头发凌乱,身上漂亮的衣衫染满鲜血,咬牙切齿的冲鬼杀嘶吼道:“君莫瑾,就算是你回来,那又能怎样!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何必在这装神弄鬼!”
鬼杀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浅笑,摘掉斗笠:“几年不见,灵瑶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记得当初你喂我吃火炭时,那害怕的模样是怎么来着……”
灵瑶愤愤吼道:“我只恨当时为什么没有多喂几块,让你彻底不能说话。”
鬼杀阴森的笑了笑,抬手轻捏咽喉处:“呵呵,那红红火炭入喉的瞬间,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我听到了嗤嗤嗤的声音,好痛啊,痛得我都昏过去了,灵瑶可想一试?”
看到他这个动作,灵瑶困难咽咽口水,眼神充满惊恐,好似真有火炭入她的喉,灼烧的她神智涣散。
无视她的反应,鬼杀继续道:“我如今时常在想,幸好当时昏死过去,不然以你家花容公子性子,谁又晓得他会怎么来折腾我,估计剥皮碎骨,死无全尸吧。哎,你家花容公子现藏在何处,六年不见,想念的紧,我得去与他好生聚聚。”
猛然听到花容的名字,灵瑶好似想起什么,大笑起来:“君莫瑾,六年前,你为我家少主脱离木月族,结果换来花容等人背叛,木月被灭,哈哈……现在花容怀了我家少主的孩子,而你这个疯子六年前就把少主输给他,六年后回来你还是一样输!花容能杀死你第一次,就能杀死你第二次!”都说人在被逼到绝境那刻,会变得无所顾忌,灵瑶觉得自己就是,她忽然不怕了,反正横竖就是一死。
怀孕了?
鬼杀歪着脑袋愣愣看着她,手,不由放在自己的腹部上。
蓦地,他全身颤抖起来,却是在笑,那笑声断断续续地,听得人恨不得拿头撞墙,恨不得双耳失聪。
待笑够了,鬼杀在她面前蹲下,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扬起头看着自己,一字字怨毒道:“是吗?可惜机会只有一次,你们曾经没能整死我,这次就该换我来一个一个整死你们。看着我,好好听下我的声音。”
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头皮被扯得发痛,灵瑶不得不抬起头望向他。
缓缓撕下脸上的面具,狰狞可怖的脸如恶鬼,顿时映入灵瑶的眼帘。
他努力的张合嘴,一声声粗嘎破碎的啊啊声传出。
他漆黑的眼瞳渐渐开始染红,最后竟溢出了一滴,在他脸划出一条妖艳的痕迹。
那是血的颜色。
因为,他早没了泪水。
“啊!啊啊!!” 灵瑶痛苦地嘶叫,大滴大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从不知道人的绝望恐惧真可以掩盖过一切疼痛,她觉得她要疯了,不,她宁愿她疯了,疯了就没有想法,没有感受。
许久之后,灵瑶目光空洞,喃喃道:“你不是人,你是鬼,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