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和尚下了山,无声急得直跺脚,他们若这样就把和尚放走,怕是会有麻烦。况且和尚的身体状况如此之糟糕,山下的那些个武林人士可是恨不得能将他杀死的。
“罢了,生死有命,随他去吧。”无色合掌,拂了衣袖转身上了山去。
沿着山脚,和尚并没有匆匆离开,而是去了蛇竹与宁远的坟前。这座合坟,是唐苦托了四位高僧修的,和尚一直醒醒睡睡,一次都未曾到的坟前拜祭一下。
黑暗中的那个声音,说的就是坟前。
和尚只是瞬间想到梦境中的黑暗,他在坟前站了些许时间,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墓碑前的东西惊了一跳。
墓碑前没有祭品,却有大量的冥纸灰,况空气中仿佛飘荡着冥纸的银屑。银屑在空中飘着,落在和尚的肩头,和尚离开一步,那银屑就紧跟一步。
和尚朝四周望去,并未发现有人,但他还是十分的坚定一定有人在跟踪他。他也不再去管其他,蹲下身将那冥纸灰拨开。
『雪山』
纸灰下的泥土上被人用树枝写了两个字,只有两个。和尚再想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一阵莫名的风起,将那纸灰吹散,险些扑了和尚一脸。地上已空无一物,连同『雪山』那两个字。
和尚猛然回身,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有个影子一闪而过,只是那速度太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这轻功的路数怕是他即便是在最鼎盛时期,也没有这样快,仿若不是人类能拥有的速度。
和尚静下心,只是两个字也不能说明什么,况且这世界有许多的山都会被称之为雪山,这两个字代表的地方,他不可能直接就知道。
山脚下有一片竹林,傍着竹林的有一个村落,和尚决定先去这村子里歇一下脚,把身上的僧袍换了。
“放手!”竹林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和尚一愣,循着声音过去。
四个年轻男子正在调戏一个女子,那四个男子看身上的装扮只是乡绅的儿子,十足的地痞流氓。
那女子虽说只是穿了一身的粗衣,但模样神韵并不像是出身贫寒的。女子后退了些许,那四名年轻男子却不依不饶的调戏,甚至开始撕扯女子的衣服。
“小娘子,何必装清纯呢。”一个男子如此说着,伸手勾过女子的白嫩的下巴。
女子已经尽量的想要掩饰自己的容貌,头发故意披散在脸前,头垂得甚低。
和尚只是站在一处看着,并未上前阻止。因为那个女子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那女子口中虽然说着住手,看似很是害怕,可双眼中投射出的光,似乎可以一招就将人杀死。
“不好。”和尚反应过来时,忙走上前去,那女子的手中已经多了把匕首,匕首猛然前递,就要捅进面前一个青年的心脏处。
和尚伸手抓住女子的手,女子力气并不小,看样子是个练家子,匕首侧了过去,刺在青年的左手臂上。
青年初始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已经大吼着哭嚎了起来。
“臭□!找死!”其余三个人身上也都是带着家伙的,说着拿了匕首就猛劲的刺过来。
和尚一一挡了回去,虽说他武功尽失,但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些武功招数的,所以对付这几个地痞流氓,也不是难事。
女子似乎对于四个年轻男子的骂声极其的厌恶,她手中的匕首攥的紧紧的,双眼中带了杀气。
和尚如今毕竟比不了从前,不可能一心多用,虽然知道女子如今身上的杀气甚重,却一时也分不开身去拦着她。
女子的手开始在发抖,她拿着匕首走到了一个被和尚放倒的男子身边,抬起匕首就要刺下。
“舞衣?舞衣……舞衣你没事吧?”
竹林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乡下的青年手里举着根棍子奔跑着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举着农具的村民。
青年一个箭步冲上来,举着手中的棍子就给了那女子要杀的青年几棍,打的那青年哇哇乱叫。四个青年眼见人如此的多,立刻弃了和尚抱头鼠窜。
“舞衣?”乡下的青年,一张憨厚的脸上有一双憨厚的眼睛,他将有些失神的舞衣扶起来,自己几乎要哭起来,说:“都是我不好,又让你被欺负了。”
“没事就好,黑崽子,你快别哭了,让舞衣姑娘笑话。”村民中一个大妈抱着双臂笑得开心,其余人也乐呵呵的跟着笑起来。
“我没事。”舞衣笑的勉强,放开黎黑的手,径直走到和尚的身前,向和尚表示感谢:“多谢大师出手相救。”
“我已还俗,不是什么大师。”和尚微微笑了笑,这舞衣眉眼间都带着愁苦,可在对着那个黎黑的时候,却是尽量让自己笑出来。
和尚心中也只能叹气一番,红尘路艰辛,谁人心中都藏着苦楚。
“那不知道如何称呼先生。”舞衣只是随口问问,和尚却是看得出这舞衣怕是不简单,况且这女子像是在红尘中混迹的久了的,身上带着风尘的味道。
“叫我秦央就好。”和尚已经决心要和少林寺脱离关系,他朝人群中看去,见到一个老人,瘦小却也还精神,眼神中的精明劲儿是那些个村民比不上的。
秦央(和尚已决心还俗,自此之后,作者也会改变称呼。)走到那老人面前,恭敬的向老人道:“敢问老人家可是村长吗?在下想在贵村略作几日叨扰。”
“可以的,你救了舞衣,就去我家吧。”黎黑笑的憨厚,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