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懊悔之极,但是王的邀宴我不能不去,遂,一路上我有心无心,拿起刀叉时我没心没肺,好几次恍恍惚惚的从已经空荡了的碟子里面拿着空荡的叉子往嘴里面塞。
周围伺候的人看着惊讶,手脚也赶紧放快了不少,估计,他们是担心我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被王看到,又是一顿训吧。
但,对面的人没有训我,反而就那么笑了一下,起身出去了。
我抬头,看着他的影子消失在餐厅之外,忽然一恼,猛地站起来,哗啦一声,将餐桌上的华丽锦布一扯给扯翻了下来。
叮叮当当的碟子盘子坠了一地,旁边的人吓得慌忙跪倒,有的不小心碰到碎片,滑了几个血口子,却也不敢凝出声来。
跪着,我知道他们心里怪我,这个不争气的王子,还这么大的脾气,并还不知道这脾气是从哪里来的,这王还没有完全出去呢,万一让王听见了,那还不得杀了头的大罪啊……
我看着他们,高傲的离去。
我不在乎,反正杀头大罪就算再轮也轮不到我的头上,除非,他想杀了他的亲生儿子。
试试呀。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这么叛逆着,白天疯疯癫癫的从这个宫里到那个宫里的闯荡,从这个大臣馆驿到那个大臣馆驿里面转悠,嘻嘻哈哈的笑,没心没肺的指责他们的各种对我的不敬,然后,回来泄愤一下,随表招个名号,将那些对我不敬的官职全部罢了。
王没有意见,也从不看我奏的是什么,直接就准了。
于是,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国都知道了什么苗头,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我得意洋洋的时候,却谁又能想象,晚上的时候,只能按着那个按钮,看着眼前五维模型,感受着一触手,那活活的人就消失在眼前的痛。
我终究还是不敢看那个人的身子,不敢去看那个人是男是女,我只能盯着他的眼睛,盯着他的鼻子,沉醉在和他唇舌相交的癫狂里。
一日一日的,整个人都感觉精神要废了。
在这里生活了长达五个月的时间,我就算是再不认知,也知道,在烬这个国度里,所有的女人都是王的所有物,没有一个例外,纵然她是囚犯。只要王喜欢,那就是王的主宰。而就算王不喜欢,你也半分沾染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若是想要发泄饥渴,那只有找不是女人的女人了。
而不是女人的女人,世界上,只有男人,而对于男人……
我只能苦笑着,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容颜,眼里都快要滴出泪来。
荒唐,这绝对是荒唐。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当初的这个“我”会跟一个男人,又为什么,怀上了一个孩子……
这,并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是,时代错了。
我不喜欢这个时代,我想改变这个时代,可是,却有重重障碍,而这障碍之前,王才是最致命的障碍。
杀了他?
“用你的双手把我推下台”我想到那句冷冰冰的话,心,凉了大半。
我低下头,抚摸着右手拇指上的一颗碧玉扳,那只象征着王之子的扳指,犹如浮现出王手上那一颗血玉扳一样,让我的心滴出血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会滴血。
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这个世界的人对我,均没有一丝感情,只是……
我抬头,再次按动手中的按钮开关,杀破狼的容颜再次呈现在我眼前。
于是,我才知道该要怎么办。
除非是王,否则,任何人都是障碍。
如果这样,我是不是只能这样。
☆、第六章 怪只怪
次日,我去了皇室秘密监狱。
那里与我想象的有很大的不同。不是一个个黑暗的房间,只是一个个很小只有手掌大小的管子,排列在左右两排小型晶棺里,晶棺是透明的,管子也是透明的,并是可以转动的,在转动的过程中,外面的人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人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丝表情。甚至,如果有需要,能够透过一种剖析数据,将那些人的衣服扒掉,清晰的和那些人在脑海中水质交融。
只是,这一种权利,只属于王。
就连我这一王子都没有这个资格。
我抚摸着杀破狼的那一个小小的管子,看着他的脸,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让自己的视线不要偏移到其他地方去,我知道,如果我偏移了一丁点,我就可能永远失去了他了。
我,宁愿将他当做是一个男人一样设想,在某一天的某个时候,能够跪在父亲面前求情,让他放了他。
可是,我却无法想象,她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和父亲两人床弟之欢的情形。
纵然,我知道,那是身为一个女人,唯一的愿。
可我不想看到,就是不想看到。
我自私,自私到骨子里去。
可我就只有这么一份自私了,又能怎么办。
“王子,需要让他出来见驾吗?”一个守护见我久久在这管子前驻足,问道,他兴许并不知道这个人正是前段时间绑架了我的凶手,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这么说。
但我很庆幸的是,父亲没有将这件事公布于众。
也就是说,如果我去求情果真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