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05
我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又当戏子又当婊.子,还总想让人瞧得起,这都是他自找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罢。
我睡得极浅,耳旁一直回荡着他那低低的哭声,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诡异的轻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突兀极了。
烦躁地裹紧被子,离他远远地睡在了床角。
当他的哭声和笑声终于戛然而止时,我挣扎着从梦魇中清醒,在浓黑的夜色中感到几分寂寥。
睡不好,仍是睡不好。即使现下已没了威胁到我的人,我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不安。
到底缺了些什么?如今我有身份有地位,除了身体上的残缺皆是一帆风顺,不在党派的黑名单上,亦没有招惹到哪里的军阀,过几年也许还能娶到一个淑女为妻,甚至以大哥的名头再娶一位平妻,过上儿孙满堂的幸福日子。
这样的好活法,谁不羡,谁不妒?而我却只觉得可悲。
“学程……”身后那人的声音温润而清亮,就像一湾银月下的蓝湖,能让人照见内心的幻境。
我翻身过去,哆哆嗦嗦地往他坏里钻,尽力把他绸缎般的肌肤揉进身子里;他也轻柔地回抱住我,软而温厚的手自我的腋窝下绕过,缓缓抚摸着我的背脊。然后他慢慢地凑过来,慢慢地将唇敷上我的嘴角。
他吻了我。
记忆中,我的兄长也是这般吻过我。
“不要怕。”他的口中还有些淡淡的咸腥,在那微张的唇瓣间留下几道润泽的湿迹。
唇舌厮磨之际,我抬起头看他:“你来了罢?”
他深深望我,黑眸之中闪着微光,将白天的所有媚惑都掩埋殆尽,轻叹道:“我来了。”
来了,我圣洁的兄长。
……
……
第二日我起身,甘美地伸了个懒腰,余光瞥到昨日戏子留下的血迹,厌弃地皱皱眉,让阿五把那被褥拿去丢了。
傍晚戏子在梨园唱戏时,竟将那唱词里花旦的情郎念作了“学程”。这消息传来时,我正站在讲台上和学生们研究赛先生,刚为她们讲述了何为新lún_lǐ,就被这一下耳光响亮地打在了脸上。那些十三春雨的戏迷们纷纷跑来我们中学,想探一番我这个能人的面目,简直是坏了规矩。
我沉着脸,并不理会他们艳羡的目光和学生们窃窃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