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唐正定能见到少爷,春来远远跟在对方身后,见他走进了一家酒馆里。没多久,一位身披黑色大氅的公子哥从里面走了出来,容貌俊美,风度翩翩。
见到了自己半年多来朝思暮想的人,春来一时半会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他心如鼓擂,踌躇不前,手心开始冒汗。少爷还是那么好看,好像会发光一般,在人群中那么显眼。
“……少爷。”
唐江玉正准备踏进软轿,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去,一个古铜色皮肤,身材高大的青年站在他身后。
“春、春来?”
“少爷,是我。”春来缓步走到唐江玉面前站定,既紧张又期待。
“春来,真的是你?”唐江玉上下打量着他,春来看上去和以前不一样了,面部褪去了青涩,变得更有男人味,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愣头小子。
唐江玉带着春来去了他暂住的地方,那是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围墙外头爬满了常春藤,唐江玉一边走一边抱怨这地方寒酸,远不如家里舒服。院子里布置得比较素雅,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这里曾是唐江玉的二哥唐鹊和读书的地方,唐鹊和偏爱幽静雅致的地方,唐江玉却更爱奢华铺张,虽住不惯,但因惧怕他二哥,只能将就住着。
进到自己屋里后,唐江玉命人烧起地龙,脱去大氅就往春来怀里扑了过去:“春来,我好想你啊。”
春来举起右手,犹豫了一下,轻抚唐江玉的背脊:“少爷,我也很想念你,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你怎么想着来京城找我了?”
“我是来送货的,下午就要离开京城。”
“谁许你走的?”唐江玉搂着春来的腰,手下的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还是那般叫人爱不释手,他的春来不惜千里送鸟,他哪里还肯轻易放手。唐江玉初到京城时,一下子被京城的新鲜事物迷了眼,还认识了几个官宦子弟,带着他吃喝玩乐,长了不少见识,柳源城也好,唐家也好,统统被他忘到了脑后,更何况是小小一个春来。
只是方才一见到春来,掩盖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好似被撩了一下,他才想起自己好久没痛痛快快享受过一场性事了。
唐江玉抱着春来蹭来蹭去,摸摸他的脸,又揉揉他的胳膊,心里想着的却是白日宣淫的事,他将脸颊贴到春来脖颈处,鼻间闻到一阵味道:“几日没洗澡了?一股子尘土味。”
“七、七八日吧,”春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先去沐浴。”
“可、可我下午就要……”
唐江玉满不在乎道:“待会儿我差唐正去说一声,让他们先回去,你留在这里陪我。”
春来心里也想多待几天,好好和唐江玉说说话,便跟随其他下人去沐浴更衣了。他泡在浴桶里,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半年多来头一回感到踏实,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少爷一直记挂着自己,他待自己和别人总是不一样的。
24
春来沐浴完毕,下人取了一身长袍给他更换,还往他身上撒了把香料,搞得他连打几个喷嚏。待他回到唐江玉的卧房时,唐江玉正半倚在躺椅上,身下垫着一张异域风情的毛毡,手里拿着他方才买来的罐子端详。
“怎么买了这个?”听见春来进屋,唐江玉抬眼看他。
唐江玉的眼神仿佛带了钩子,只是被看了一眼,春来脸上便开始燥热起来,魂儿几乎都要被勾了去:“我也不知道这是何物,闻着挺香的。”
唐江玉朝他勾了勾手指,春来乖乖走到他身边,半跪下来。唐江玉顺势贴到春来脖颈处嗅了一口,鼻间是清淡的皂角香味,随口道:“不及你香。”
春来的心脏一阵狂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少爷,我、我……”
见春来面红耳赤,又变回一副傻愣愣的模样,唐江玉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是羊乳,天冷有些冻住了,”说着把罐子搁到了暖手炉上。“春来喜欢奶味?”
“不……只是想起了……想起了少爷身上的味道……”话一出口,春来羞得恨不得钻进地里。
“胡说,”唐江玉两颊上浮起薄红,“本少爷身上哪有什么奶味,春来你是暗讽我还未断奶不成?”
“春来不敢……”春来声音越说越小,低着头不敢去看唐江玉。
唐江玉眯着眼睛,拉着春来的衣襟,将人拉近了自己想再亲亲他,春来外袍本就松垮,一下子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肌来。唐江玉舔了舔嘴角,他家春来的身材愈发好了,简直叫人把持不住。
他刚来京城时也曾想找人解闷,但没有一个人的本钱可以媲美春来。好不容易遇到个西域人块头和春来不相上下,可脱下衣服一瞧,胸口到腹部长了一大片扎人的胸毛不说,还有一股子狐臊味,真真熏死他也。
不光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唐江玉见其他几个公子哥似乎十分在乎体位的问题,嫖小倌都是做上面那个,还看不起雌伏的那一方。在他看来,这帮人可真是不懂享受,做下方那一位多好,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舒服到,做上面那个既要出钱还要出力,跟睡女子有何区别?
京城多美人,好鸟却是难求,他尝过春来的好,眼光自然也高了,他以为自己不过想尝个新鲜,劲头过了终究还是喜欢女子的。谁知见到春来之后,才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罐子里的羊乳被暖手炉捂热了,味道渐浓,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