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我们就要成亲了,你难道不知道身为男妾,应该做些什么吗?”
男妾二字,似一根针,毫无预警地扎进苏挽之心里,引来一阵尖锐的痛。
男妾该做什么,他自是知道的。
段明幽早在他同意“嫁”进相府之时,便派人悉心教导他。
从今以后,沈无虞就是他的一切。
沈无虞要什么,他就得给什么。
苏挽之沉默地低下头,在方才的挣扎中散落下来的发覆在他的两颊,墨染青丝衬得他本就缺少血色的皮肤更加苍白。
此时,他看起来那样哀凄可怜,如风雨中迷失方向的孩童。沈无虞心中一软,倒不想再强逼于他。
“你……”他伸出手,想碰碰苏挽之的肩膀。
苏挽之却突然抬起头来,冲他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少爷,我们去内室好吗?”
沈无虞惊得忘了收回手,“你说什么?”
苏挽之没有回答,反而缓步走上来,握了沈无虞的手,朝内室走去。
其实要想通某件自己抗拒已久的事情,并非那么艰难。
既然当初自己与段明幽达成了协议,那就不该再心存侥幸。
何况……
苏挽之回头看一眼沈无虞,心情有些复杂。
听段明幽说,相思蛊厉害之极,哪怕是定力异于常人的得道高僧,也抵不过蛊毒发作时的情/欲,何况沈无虞只是一名未至弱冠的少年。
他只想着自己的不甘不愿,却从未想过沈无虞的糟糕处境,委实有些自私。
两人一路牵着,绕过内室满地的衣物。沈无虞的脑袋羞得快垂到地上去了。他发脾气的铁证撒了一地,连床上的被子也不能幸免,正无辜地堆叠在床前。
苏挽之俯身拾起满地狼藉,直到他将被子铺回床上,沈无虞还傻傻地坐在床边。
“少爷准备休息了吗?”
“嗯?”沈无虞眨着眼看他,好几秒后,才明白他在问什么,耳根一下红透了。
他不自在地挪开视线,轻轻点下头。
苏挽之便上了床,屈膝跪在他身边,伸手去解他里衣的盘扣。沈无虞穿的里衣是由产量极小,十分珍贵的冰蚕丝制成,既保暖又轻薄,如一层绵软的细纱裹在身上。苏挽之手指上的温度便隔着这层恍若无物的衣料传来。
明明只有一点点温暖,却像灼人的火花一般,迅速在沈无虞身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