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逃避似的埋在自己手臂里,越埋越深,重复道:“ 不想去了……我不去了,那地方没法呆了,我受不了了……”
楚枭反握青年手臂,摇了摇,想听更多的消息。
喝醉酒的楚岳像小孩子一样,使劲摇头,含糊不清地耍脾气:“ 不去了,不去了……”
臭小子,不去也要说个理由啊,楚枭气地想破口大骂,无奈肚中再多气也发不出口,就一手用力推了一下青年的脑袋。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干什么弄我脑袋……”
楚岳捂着头吃痛起来,眼眶越发泛红,加上近来削瘦的脸和惨不忍睹的脸色,可怜兮兮的都让楚枭觉得头疼。
“三哥……”
叫魂啊叫,有本事把他叫回宫里啊,楚枭也想不明白青年干嘛老要把这种不合时宜的称呼挂在嘴上,一喝醉就三哥三哥的乱叫,
青年继续扯着他的袖子不放,楚枭又想起那日书房里青年的恶劣态度,心头一烦,就想把青年甩开,谁知楚岳抓的更紧了,软趴趴地含着酒气,继续叫他。
“ 三哥啊。 ”
任他再铁石心肠,这个时候也没法不心软,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兄弟,就算他对楚岳有一千一万个疑问,也抹煞不了这个事实。
何况,现在他也听得出青年对他口中的三哥是没有恶意的,虽然还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做过什么可以值得让楚岳这样念念叨叨。
原来他这位弟弟在人前沉稳可靠,人后是这般孩子气,楚枭伸手又碰了碰对方的脑袋,发现没动静,于是放心的摸了摸,跟摸自己的战马一样的力度,今天的自己真是温柔的够可以啊,楚枭这样感叹着。
大概是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感觉到兄弟还是可以依靠的,孤立无援下,还有楚岳会这样一声声叫他三哥。
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楚枭抠心自问着,在他眼里,男人就应该是有野心有抱负的,所以他不相信纯粹的忠心,所有的忠诚都是建立在对自己本身的利益之上,利用别人的野心,来完成自己的事业,这是他一贯的想法。
手覆着的脑袋似乎动了动,楚枭回过神,又推了推。
这样的弟弟太无害了。无害到让他忍不住又想去戳戳青年的发红的脸,奇怪了,也不喝了很多酒的样子,怎么醉的那么厉害呢。
难道酒量真的浅到这种地步了吗,楚枭不由失笑,忽然间脸部一僵,锐入鹰的眼一下子就扫到半空中,猛的一个低头,将身边的青年扑在了地上。
有暗器破空而来,力道毒辣,如果不是他这一扑,青年必已命丧黄泉。
楚岳被这么硬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哼了几声,似是想睁眼,却还是迷糊的抓着楚枭的衣服,吐字不清的叫着:“ 三哥?”
该死,那些护卫呢?都跑到哪里去了!楚枭来不及细想,就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全部砸碎,希望用这些声音引来侍卫,该死的哑巴,楚枭此时手无寸铁,凭着耳力经验躲开了几轮暗器,醉酒后的青年太碍手碍脚了,楚枭用手拖着青年,一时进退维谷。
从树下飞下的杀手没给他片刻喘息的时间,粹过毒的刀刃在月光下暗光闪烁,楚枭一看那剑的材料,便心里有了底。
是朝中开始变天了,楚岳想必碍住了别人的道路,不能让青年在这个时候出事,如果青年出事了……
那他的儿子活下去的希望就渺茫了。
楚枭将青年护在身后,单枪匹马的对上那两个黑衣刺客。
权衡下,青年必须好好活下去,楚枭很明白这笔账,把江山给自家人,总好过就这样让给朝中那帮王八蛋,这个时候的青年,比自己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