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沉稳的脸上没有一丝虚假奉承的神色,温柔似水,说出喜欢二字的时候,声音又似暗下去了一层。
楚枭两手交握,看不出异样。
也不会有人知道手间的汗此刻正急急欲出,侵湿了交握之间的冰凉肌肤。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皇兄肯待臣弟那么好,臣弟已是满心欢喜,不敢在做他求。”
“臣弟可以知道,为何皇兄忽然待臣弟那么好的原因吗?”
楚枭看了看青年忽闪的眼睛,怎么都觉得有种哀哀的意味。
他想了想,用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 你值得的。”
比楚潜要值得百倍,所以他可以堵上自己的骄傲和所有的耐性。
楚岳愣愣的微笑起来,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脸红,抿着嘴。
明明刚刚是一副成熟男人的气场,现在微笑起来却也像个少年一样,瞳色带亮,全数星光都印倒其中一般。
“ 皇兄,不要再生臣弟气了。”
楚枭矢口否认,自然不会承认:“ 朕没有。”
青年已经回答了他那日的问题,是喜欢,或许也有敬仰,但毕竟青年已经亲自开口说了喜欢,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既然达到了,那他还在不满足什么呢?
现在没人可以给他授业解惑,他甚至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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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什么答案,大概都属于儿女私情的范畴,大军出发在即,他实在是没有余力再为这个问题多做探讨。
光是什么都不做的看着对方,似乎都会有类似空腹一样,难以满足的饥饿感慢慢充溢至全身。
想把对方撕碎成一片片的,然后再重新拼合在一起,这样从里到外就都会是自己的,别人不容染指,不光要对方的崇敬和喜欢,这样似乎远远还不够——
所有的,所有的东西他都要。
楚枭赤脚盘腿坐在地图中央,怀里环着太子,将一枚精致小巧的旗子插 进了地图南端。
“ 父皇,那里是哪里?”
小孩的脚柔软的像块软玉,那么小,小的楚枭只需要用手掌就可以把儿子的脚全部包裹起来,他偏着头,用手指搔着儿子的脚,逗问:“ 你猜猜。”
太子鼓起脸颊,蹬了数下短腿,发现依旧摆脱不了父亲的纠缠,绞尽脑汁道:“是——是湖州!”
“不是湖州,再猜猜。” 楚枭低声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