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个月过的是真的不顺心。公司总部刚刚迁到这边来有很多琐事都要他亲自过问,台面上的和暗地里的都关系都要打理,商场上的,官场里的,还有一些和他家“政见相左”的家族和一些上赶着巴结他的人。都是要上下疏通的,弄差了一点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而且郊外别墅院子里的安防他要亲自盯着重新做,身边的人除了一直跟着他的,比如张妈和警卫员小李,其他都重新换血。奴大欺主的事情自古就有,有些个心大的保不齐仗着自己有点资历以后明里暗里的惹他的心尖子不痛快。
这是真宠啊……人还没弄到手就安排到这么往后去了。
修颐好容易喘过气来,满腔怒火,他何时受过这般委屈。他觉得谢铭谦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对,彻彻底底的疯子。
只有疯子来回莫名其妙的跑到别人家里,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还轻薄于他。但是修颐还知道他惹不起眼前这个疯子,虽然他敢瞪谢铭谦,只是看出来谢铭谦确实对他有心思,一时半会不会拿他怎么样。然而如果谢铭谦要怎么样的话,修颐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
实力是不用说就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的。
谢铭谦身上经年的杀气和天生又不加遮掩的戾气别说是修颐了,连多少拿钱干活杀人如麻的雇佣兵见了腿肚子转筋,尽管他在他的心尖子面前已经收敛很多了,但那气场也绝不是从小在和平环境里长大的修颐能受得住的。
形势从一开始就是一边倒。
修颐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的,此时谢铭谦一上来就这样对待他,让他不自觉的就觉得委屈。他在人前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谁都让他动不了情绪,好似不活在俗世一般,却不知他心里只是个娇气又有些自持矜贵不愿与人交谈的小孩。面上不显,心里还是生气的很。嘴上口口声声的说喜欢,赶出来的事还不是土匪一样的!
他还想问问谢铭谦到底想怎样,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头脑发晕眼前一黑,不知人事了。
4真·绝食
修颐醒过来时发现外面天黑了,再来就是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躺在陌生的床上。
那边谢铭谦一看见他醒了就站起身过来,屋里只开了床头灯,除了床前一点亮处,其他地方都黑得很。他之前就坐在床边的阴影里,修颐刚醒过来脑子还没转过筋,自然是被他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认出是他之后更是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撑着一口硬气的瞪着他。
谢铭谦笑了一声,他从小儿就想着要找个跟他妈一样漂亮的媳妇儿。谁都说他妈漂亮,既然他老子能娶回来他妈,他也能娶个更漂亮的回来。本来他对修颐也没那么大兴致,毕竟不是个漂亮到让人第一眼惊艳到不行的人。坏就坏在修颐那一笑,笑的谢铭谦这混世霸王晃瞎了眼,一头扎进了温柔乡里。
“这是哪儿?”修颐先绷不住了,就算他表现的再硬气再冷清,他也从没经历过什么腌脏事,归根究底还是害怕的。
“我们家。”
修颐瞪眼,“这不是我家。”
“从现在起就是了。”谢铭谦无所谓的说,完全没把修颐的反驳当回事。
修颐气结,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一句“看上他了”就把他绑回家,这是绑架啊绑架!
但是他做不出什么气愤的样子,他的家教也不许他歇斯底里大吼大叫。他只能敛了眼神不看他,不做声,没反应。
谢铭谦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是在闹脾气。那么矜贵的一个人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但他没想到修颐跟别人闹别扭生气的方式是折腾自己,简单来说——绝食。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因为修颐直接无视谢铭谦自然是不会乖乖跟他去餐厅吃饭了。谢铭谦只好吩咐厨房做些好消化的东西来摆到床上的小桌上,打算亲自陪修颐吃饭。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真正认识的第一天,在谢铭谦的概念里,这更是修颐属于他了的第一天,尽管谢铭谦怕吓着修颐还没吃进嘴里,但他觉得人已经在他手里了,再大的本事都不可能翻出天去,他也乐的给修颐留个好印象,即使已经不怎么好,总是脱不开土匪二字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溜儿的壁灯,橙黄色的光。修颐这时才好好的打量这个屋子。很空,很大,明显是谢铭谦的风格。这是别墅里的主卧,一张大床,床对面是一个电视柜,两边有两个床头柜,上边摆着台灯,地上是白色的地毯。没了。没有半分人味儿的一个房间。但修颐躺在床上,他知道床很软很舒服,被子有刚晒过的味道;地毯虽然看起来很丑,但是却是厚厚的上好澳洲小羊毛,光脚踩上去简直如同踩在云团里。
他感到很恐慌。这里对于他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谢铭谦的卧室,他正在一个对他明显有不良企图的全身都是危险气息的男人的卧室里。这意味着什么?修颐不敢想,但他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人会来救他。
张妈亲自把晚饭端进来,看着修颐眼里有些担忧的神色。她知道她家的混世魔王是个什么性子,这些天谢铭谦对家里外头在人手上的梳理她看在心里,也只有她这个姆妈才能端饭进着屋里,其他人连修颐的影子都见不到一个。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担心,这个孩子明显是被强掳来的,真不知道被她家少爷这样上心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她还是打心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