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于是又管老板要了一碗白汤送到他面前,后耐不住疑惑开口问,“您为何动了要去秦国的念头?这一路可要吃不少苦头呢。”
“也不为了什么,就想去瞧瞧,”兑了白汤,那馄饨好歹能够勉强下嘴,吕迟不好同李立说明白自己的念头,转而问道,“哎,我只远远的见过秦王,你是秦国来的,应该对他有些知晓吧,他人如何?”
“秦王殿下为人刚正,只听说脾气不好,”李立想了想,“我没见过秦王,都是听说的。”
“脾气是不好,”吕迟点头认下这一句,“年纪并不算大,派头是十足的,端着像我父亲。”
他还记着褚瑜说的那句若你是我儿子的话呢。
李立笑道,“若算年纪,秦王殿下的儿子的确比您小不了几岁,今年约莫十岁光景吧?他我倒是见过一面的。”
吕迟手上的汤勺啪的一声掉回碗里,他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他,他儿子都十岁啦?”
第二十三章
又说宰相府里现在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乱哄哄。
明兰这两日心中一直郁郁,吕迟显然是不喜欢她亲近了,吕荷的婚宴枣木与明柳都跟着去侍奉,偏只留了她一人。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惩罚,但是明兰心里头难受的不是个滋味。她一路等到了半夜里,却也不见吕迟回来,就有些焦急起来。就算吃酒吃的再晚,怎么会这个时候都不回来?
她连忙去了乐安居,将这事情同吕朱氏报了。吕朱氏原本已经睡下,这会儿为了吕迟的事情又和衣起身。
听了明兰的话,吕朱氏正奇,“没回来?这个光景了,能去哪儿?”
外头便又传来一声通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走了四五个时辰满脚水泡的车夫。他自知有罪,一进门就趴跪下来,大声嚎道,“请夫人降罪!”
吕朱氏坐在里屋只能听见个声,这会儿连忙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阿迟呢?”
车夫将今天来回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又说吕迟已经坐上马车离了京城。
吕朱氏脸色煞白,整个人差点儿从软榻上歪下去。心中一时也失了主心骨,只晓得让人去追,旁的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待到吕益回来,吕朱氏哭诉一通,全指望他能够给个法子。
吕益闻言顿了顿,却是并不着急,他拉着吕朱氏的手斥退了下人,后道,“阿迟在我书房里留了信,我也是前头才看到,少年郎外出游历并不是少见的事情,阿迟这趟出去也不过三五个月的功夫,他性子骄,出去练一练也是好的,总归要长大的……”
吕朱氏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这里你倒是好劝,母亲那里我可不去说,明天一早你去说。”
吕益抬手楼主吕朱氏的肩膀,“自然是我去说,你只管放心便是了,如今京城里可能的变动,倒是真让阿迟在外头兴许还安全些。”
等第二日吕益同吕朱氏一早去老祖宗哪儿请安,老祖宗正同吕芙以及两兄弟说话。
“你们三个来的早,偏你哥哥是个懒虫,没再一个时辰可不会来呢。”老祖宗笑眯眯的歪在软榻上,“今天你们陪我吃了早饭再走。”
下面的三个孙儿自然都是应的。
吕益一进门,也没什么曲折回环,只径直将吕迟出门的事情说了,结结实实的吓了老祖宗一跳,差一点儿厥过去,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而后立刻流出眼泪来,“他那样软嫩的身子骨,怎么经得起这三五月的折腾?外头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也不知他的银钱够不够花使……也是太懂事了些,上回才拿去五百两,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我该多给些……”
老祖宗这儿无论什么事情,翻个由头也能变成吕迟的好来。
下头坐着的吕芙也跟着拿手绢擦眼泪,心里难受的紧,“莫不是我惹了哥哥生气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