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太昊从叶缝中看到燧人氏那没来得及收回的半张脸。
燧人氏一看,心知自己刚刚光顾着看戏来着。
觉得风太昊这小子是越来越坏了,这一招偷梁换柱、偷换概念用得实在是好。
正偷笑着在心里道:‘啧啧,这臭小子,本来是比力气的一件事情,让他三言两语地就带歪了,变成了比本事……’
一不小心笑出声来,虽出声的瞬间便及时止住,但还是让风太昊听到了,躲闪不及,让他抬头看了个正着。
燧人氏不以为意,一点也没有被抓到自己行(和谐)事不端的囧态,十分坦然地对着风太昊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又眨了一下眼睛,再迅速地把自己藏到叶后。
在他心里风太昊是自己的至亲之人,被看到了也无妨。
风太昊正疑虑自己这个二爹为什么不明光正大地来看之时,倪鲧因为看到风太昊抬头,便也抬头去看,可是除了晃动的枝叶,便什么都没看见。
随意地问道:“看什么那?”
风太昊转脸斜视倪鲧上下打量了一眼,心道:‘他这么问,难到没有听到那声笑?’
便试探地,道:“也没什么,就是刚刚听到树上有沙沙声,便抬头看看;你难到没有听到?”
倪鲧听了,一撇嘴,嗤笑地道:“我看你是太紧张……”说到这里还别有用意地摇了摇头。
正常情况下,倪鲧他是应该听到的,可是今天一来比试他太过兴奋,二来注意力都放在围观众人的身上;再加上和风太昊争论之时又被其问了那么多个‘吗’,实在是没有更多精力再关注其他。
风太昊一听,便‘哦’了一声后,略感无奈地道:“可能吧……”,并没有做什么解释。
要怎么说?又能说些什么?
这个锅自己不背也得背啊,没看二爹都给出禁声的手势了嘛。
只是在心里吐糟道:‘这二爹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不着调;别人家都是老的给小的背锅;不过,算了,咱是个孝顺的好青年……’
客观来讲的话,燧人氏他是族长;偶尔为顶头的boss(老板)背锅,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遇上心术不正,好溜须拍马之人,还会对别人吹嘘——某年某月某日,我为某某boss背了黑锅。
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这说明boss没把我当外人……说话时表情更是与有荣焉。
风太昊现在心里一丝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不知不觉地把燧人氏当成自己的亲人,只是略感无奈罢。
低头开始继续之前未完之事。
往手肘上捋绳子,捋到卡住了;风太昊便眼都没抬地淡淡地道:“让让,可以吗?”
刚刚低头开始捋绳子的时候,风太昊的眼角余光,便看到了倪鲧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准确无误地把的绳子踩在了脚下。
看到的刹那,风太昊顿了一下,便又继续手上的事儿;虽然想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想出来倪鲧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于是决定看看。
风太昊便慢条斯理地做着,直到拽不动了,心想:‘这回应该是有反应了吧。’
然而,他猜错了,倪鲧还是无言、无语、无动作。
风太昊微不可察地轻挑了一下右眉;又拽了一下,无回应;再拽一下,还是无动作、不让开。
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句话。
更让风太昊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都直接言明了,可是倪鲧还是像块木头一般无动于衷。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风太昊心道:‘叉叉你个叉叉的,搞什么鬼这是!’
猛然抬头向倪鲧望去;可是这一眼不但让风太昊愣了,同时给了风太昊一些小惊吓,心道:‘叉,这不会是精神出问题了吧?’
风太昊平生第一次在真人的脸上,亲眼看到这么复杂、诡异地表情。
刚入目时,他脸上的表情是愤愤不平中带着纠结。
当看到风太昊看过去的时候,那张愤愤不平中带着纠结的脸,从鼻子以下开始破裂——裂开了嘴角,带上了自得之……喜;因为嘴角上翘,看起来应该是笑。
可是这喜色没有蔓延开来,在染上眼睛那一刹那又快速地退了下来。
五官在皱眉,瞪眼,裂嘴笑中挣扎着……
风太昊看着这表情地变化,喉结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而在他开口的同时,倪鲧也开口道:“你他娘地知道看人了!”
呃……?
风太昊眨了一下眼睛,表示一时没有跟上对方的思路。
倪鲧看到风太昊那不知所谓的无辜表情,更是借题发挥,道:“你从刚刚就开始无视我!怎的,受不得说?难到你不是因为紧张听差了。”嗤笑
其实,在倪鲧表示出的不依不饶下还隐藏着连他自己此时都没有察觉到的复杂感。
从他看到风太昊不慌不忙地拿地出皮包裹里的东西之时,他便感觉到自己这一局要输。
但是,就这么输了他觉得很是憋屈;觉得风太昊胜之不武,总想搞出些什么,让自己心里平衡些。
本来想说两说句话刺一刺风太昊,但是被无视;便心头不愉地踩住了绳子捣乱;但是风太昊还是无视,便心头火起。
再看到风太昊拽了两下都拽不动绳子便有了几分洋洋得意,所以才有了倪鲧那样复杂的表情。
这种感觉连倪鲧自己都没有意思到,当然风太昊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就看出个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