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这才明白身边几位姑娘为什么都不愿意搭理自己,他对海上帮东洋总部的办事风格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在逐渐浓厚的血腥味和身旁姑娘们那压抑的抽泣声中,左寒不得不保持克制和冷静,他双目微闭,再也没有发出只言片语。一直到马车停车,有人掀开帷幕,请他下来。
夜已经很深了,星空灿烂而宁静。远处此起彼伏的蛙声和浓郁的花草气息,让左寒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车内那三个尚还活着的侍女红着眼睛,将左寒从院子里引入到一处厢房之中。她们很熟练地打来热水,服侍左寒洗嗽,并帮他宽衣解带。等左寒在床上躺好以后,她们又不约而同地轻解罗裳,看样子似乎是打算侍寝,左寒忙伸手制止。三名侍女又羞又急,手上的动作一律停滞在那里,眼泪却不争气似的,争先恐后地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左寒疑惑不解道,但他很快醒悟过来,连忙补充道,“当然了,要是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三个姑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满脸羞红,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末了,还是鹅蛋脸姑娘轻启樱唇道,“能不能先躺在被子里再说,这样,这样可能舒服一点?”左寒一点就通,忙大声应允道,“好好好,快躺在被子里面来,咱们好好温存一下。”左寒忙将三位姑娘都拉进了被子里。其实时令已到夏季,被子里又闷又热,但眼下涉及到人身安全,这四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好在他们只需要把头蒙在被子里,让声音传不出去就行,身子却依然可以暴露在外面,要不是非得闷出病来不可。
左寒小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鹅蛋脸姑娘用压抑到极低的声音说道,“我们都是被海上帮东洋总部从各地掳掠过来的,原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海上帮东洋总部专门从这里面,挑选出一些长相还算清秀的女孩子,除供自己享用以外,也用来结交拉拢一些达官贵人,奇人异士之类。大侠肯定是被福田老爷或小松老爷给看中了,要拉你入伙,所以特地派我们四人来服侍你。这可是海上帮东洋总部招纳贤才的最高等级。”
“可笑。”左寒一脸冷霜道,“难道用这种庸俗不堪的美人计,就能使英雄豪杰们屈服?这福田清志和小松太郎想事情也太简单了吧?”
左寒这番话,说得很有些不客气,让被子里的三位姑娘有些面红耳燥。但眼下关系到生死存亡,鹅蛋脸姑娘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她忍着羞意解释道,“不是福田老爷和小松老爷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是大侠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您以为海上帮东洋总部拉拢人,就是派几个姑娘陪您睡一晚吗?不是这样的。海上帮东洋总部拉拢人,非常有信心,也非常有耐心,迄今为止,还从未失手过。最厉害的也就是去年的那个严长老,当时他也是一直咬着牙不肯松口,说誓死不降,结果等到他家人被斩草除根,而服侍他的三个侍女又都一齐怀孕之后,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现如今,他新晋升为本帮长老,连带着他的那三名侍女,也过上了好日子。”说道这里,鹅蛋脸姑娘已是满脸羡慕。
“什么?”左寒听到这里,差点就要惊呼起来,“海上帮东洋总部拉拢人的方法,就是让姑娘们侍寝一直到怀孕为止?还要把原有的家人斩草除根?这也太毒了吧?”
鹅蛋脸姑娘道,“也不尽然这样。比方说那个聂归豪,他也刚被晋升为本帮长老。去年福田老爷将他抓获时,本来是想将他处死,但他临死之前提出要求,说自己这辈子太吃亏,连一个女人也没有经历过。福田老爷可怜他,就打发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给他开荤。结果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就高呼着要投靠海上帮东洋总部,说那个少妇怀上了他的孩子,求福田老爷给他们一家三口一条活路。其为人竟然无耻到了这种程度。”
左寒不禁哑然失笑,这个聂归豪,恐怕是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投靠,但又怕别人说他没气节,所以闹出来一个一家三口的说辞,别人也就不好意思说他了。“他现在孩子多大了?”左寒随口问道。
“什么孩子不孩子?”鹅蛋脸姑娘嘴巴一撇,显然有些不屑道,“他老婆,包括刚才所说的那个少妇,根本就从来没有怀孕过。好多人都说,聂归豪聂长老是坏事干尽,所以天生不孕,是注定要断子绝孙的了。”
左寒对聂归豪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曾在日月神教河北分舵黄香主手下干事,又是日月神教“我是高手”青年才俊擂台赛的第二名。像这样的人物,还入不了左寒的法眼。左寒没有兴趣讨论这个人,也就懒得打听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坏事。他问鹅蛋脸姑娘道,“你的意思就是说,除了聂归豪,其他人都是等到侍女怀孕后,就都举白旗投降了?那我要是一辈子不和侍女发生关系,也就自然用不着投靠了?”
三位姑娘一听大惊。鹅蛋脸姑娘更是忍不住哽咽着说道,“是的,理论上是这样。海上帮东洋总部绝不强逼,你想投靠就投靠,不想投靠,海上帮东洋总部就养你一辈子。但这样一来,我们就惨了。要是三天之内,您不和我们发生关系,我们就得身首异处。就算发生了关系,要是半年之内,我们还没有怀孕,而大侠您又尚未决定要投降的话,我们就都得被送到妓寮去。可以说,我们三人的性命,就全都在大侠的一念之间了。还请大侠可怜可怜我们。”
左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