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这么做?
不用细想,他也知道是谁。但就算知道,他也假装没发觉。
到底如此过了几天,他压根不清楚,只知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身上的热度也已经退了。
转头望去,他的床边,趴着睡一个人。
他的睡脸正对着他,睡得毫无防备,像个大孩子般,然而他的发上沾着血,就连盔甲都搁在桌上。
周呈晔不禁轻叹了口气。
很糟,糟透了。
他在周奉言的鼓吹之下走仕途,为的是保护家人,要是太平盛世,他又何必这般汲汲营营?可他痛恨着腐败的大燕皇室,却又想利用朝中所给予的权势保护家人。
而燕奇临出生在大燕皇室里,却不是个只知享受玩乐的皇子。他是个怪人,是个疯子,却是会设身处地替士兵着想的好主帅,总是一马当先地迎战,以身作则地鼓舞着士气,不以威慑人,而是以亲和人,得到士兵的爱戴,愿意为他奋战不懈。
他带他好,待他特别,他清楚,却必须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