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么一个准话,生平还是头一次当媒人的林母也不禁喜从心来。只是想起有一事还没有告诉刘老夫人,便道:“说起来这迎春上面还有一个兄长,也正在议亲,若是此事能成,怕是还要先等一等才能在订婚期。”
毕竟没有哥哥还没结婚,妹妹就先嫁人的理,又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刘老夫人对此也是打听过的,很是爽快的笑道:“这些都是无妨的,况且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在明年秋闱之前成亲。况且这元春还没有及笄吧?所以不用着急。”
林母就更放心了。
虽然对于刘老夫人的想法她心中有过猜测,但还是什么都要先放到明面上问过的好。
刘老夫人也很是感谢了她一番,另约了日子再商议如何去贾家提亲。毕竟可以不着急成亲,但是六礼还是要按部就班的。
而贾母和元春也没有和贾赦、贾琏一起回去,而是先行回了贾府。
一路上元春和贾母也没怎么交谈,毕竟贾母虽然觉得刘老夫人对元春已经表现出了喜爱,可在林母没给个准话之前,她还是要端住,以防万一。
于是没多久,林母就来了贾府,见元春不在,就跟贾母道喜:“此事已成,姐姐你能少一桩心事了。”
贾母听了立刻笑道:“可当真?”
“我都托成媒人了,你还有个不放心的?只是还有些事情要先问过你。”
林母和贾母具体商量的时候,王氏正抹泪呢。
“哎呦呦我的好太太您也别哭了,而且事已至此您哭也没什么用啊!”周瑞家的心里这个烦啊,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了。
你说说她好端端地来跟她说那些消息干啥?这不刚好点,又一下子就……
可是这么大的事要瞒也肯定瞒不住啊!而且入宫什么的先不说能不能成,可她觉得撇开入宫这事,她觉得老太太给元春找的这个婚事那的顶好的。
她男人也打听过了,那刘煜可是内阁大学士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了十几年了,和贾代善当年同朝为官,品阶相同。这么算。两家也是门当户对呢。
再细看,那刘晋是刘家的次子,而她家元春虽是嫡女,但贾政是嫡次子啊。
再说容貌,周瑞在刘晋老师家的附近呆了两天,看了一个仔细,那容貌就算是比不上林如海,可也差不到那儿去啊。你总不能要求林如海的气度出现在一个还没中进士的还未及冠的人身上吧?
最重要的是这刘晋自己的亲爹和亲叔都争气啊!他亲爹如今是三品大员,执掌一省!贾政……这还用比吗?
这细细一算,可谓是四角俱全的人家,还有个什么可挑剔的?
可她家太太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她忍不住了,终于道:“太太您再哭下去又有什么用?老太太和老爷会发作您还不是因为您打算让小姐入宫去,而小姐自己乐不乐意就先不说了,这跟着老太太还有老爷对着干,对您现在又有什么好处呢?这女人就是要熬着啊,您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怎么这个时候就犯糊涂呢?”
王氏捂着嘴哭道:”我就是人到那个老虔婆死,又有什么意思?“
女儿的婚事她做不了主,儿子的婚事她也当不了家,将来又能过什么日子?
”那您现在就更要好好地给老太太认错,给老爷认错,然后您就好好给大小姐置办嫁妆去!这都到了相看的份上了,那刘家要是没有那个意思,也走不到这一步。现在既然到了,咱家小姐这样的品貌谁能瞧不上?肯定已是板上钉钉了。难道您真想在这院子里呆到小姐在老太太那个院子里出嫁都只能在这里哭着?“
王氏顿时哭不下去了,她绷紧了脸。
见她开始琢磨,周瑞家的的才道:”您想想,说白了小姐的婚事您是一点插手的余地都没了,现在根本就不是让她入宫不入宫的事,她就算是入宫,肯定也要大老爷从中帮忙啊,您看老太太这样儿,像是会说通大老爷吗?“
王氏顿时心痛。
那老大恨不得将他们二房彻底地踩在泥地里,又怎么会同意呢?她原本也不过是……
”所以这事从头到尾都不能成,不过是一个想头,您不想就行了。撇开这个您再想想,那刘晋又有什么不好的?“
周瑞家的紧跟着就将自己以及自家男人打探到的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道:“我眼皮子浅,想的可能跟您都不一样,您别介意。可是这过日子不还是求个实在?我真觉得像姑太太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白了周瑞家的觉得自家太太之所以不乐意让元春嫁给刘晋,不过是因为她自己嫁给了贾政,而不是嫁给林如海。所以自己看刘晋跟看贾政是一样的。
王氏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她要好好想想。
于是周瑞家的也就退下,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王氏一人。
王氏想着周瑞家的那句“像姑太太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心中就恼恨不已。没什么不好的?她当然知道!要不然她能嫉妒地眼睛都红了吗?不然她何必那么针对贾敏?还不是因为她那日子过的,实在是让人太眼红?让她打心底里羡慕?
她没过上的日子……女儿……可保不准那又是一个贾政呢?
王氏半躺在软榻上,郁郁地想。
贾母当天晚上就告诉了元春这个好消息,又知道她面皮儿薄,这消息也没当着外人的面说,只是自己悄悄地告诉了她,见元春面上红晕一片,她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