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伸手扶起秋霜,“你是个好姑娘,我张家不会亏待你的!”
如此,离开张府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几人各自准备不提。等晚间,老夫人对管家等人表示了自己要去别院调养的意愿,身边几个老人都表示要跟去伺候,被老夫人统统拒绝了。
“张家一向低调,现今这境况更不能引人注意。而且这种时候待在亲人身边是最好的,所以我这次只打算带小二媳妇和韶儿。”
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是第一个反对的,“老夫人三思,哪有主子们出门,当奴婢的在家躲懒呢?要说老奴在张家服侍了几十年,说句大不敬的话,张家就老奴的家,老夫人就是老奴的亲人啊,无论老夫人去哪儿,老奴都是一定要跟着的!”
这些人服侍了老夫人大半辈子,最是了解主子,老夫人用了这些人几十年,哪个人是什么德行也是最了解不过,推来让去一番之后,老夫人只同意带着许先生和秋霜。
老管家还是不愿意,还想再塞几个人,“老夫人怎能连个马夫都不带呢?这一车女眷,许先生又是文弱书生,谁来赶车?若是遇到什么事儿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乜斜了老管家一眼,“赶车一事许先生定能胜任。我也是上阵杀过敌的,难道老了害怕几个毛贼不成?再说只有半日路程,别院又不是没人伺候,管家不必担心!你们只要替主子守好家就成了!”
到了这份儿上,几个老奴知道老夫人主意已定,再劝也没用,只能尽量帮主子准备些东西,让主子在别院住的舒服些。
隔日,一切准备停当,老夫人就带着屈羽等人趁着天不太亮,低调地离开张府。一路走到太阳升到正中,几人草草打发了午饭,又继续赶路,却在日头偏西之后仍没有到达别院。
不得已,又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赶车的许先生下车问路。
“恁说柴阳镇哦?错咯,恁在淮阳镇的时候要往西北走才是咯!”在村头晒阳阳的老头热心地告诉了许先生。
许先生听完尴尬不已,车是他在赶,路也是他选的,走歪了几十里地才发现,简直是在啪啪打脸!
要说这事儿也不完全怨许先生,除了进京赶考和卸任返乡他没离开过京城,在京城也是朝堂、衙门、府宅三点一线,就是进京和离京也是托了相熟的商队捎带的,所以许先生真不知道自己还自带路痴属性……
隐藏许久的路痴属性让许先生尴尬不已,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许先生只好回到马车上跟老夫人等人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那个,如果现在往回走,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回到淮阳镇,可以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去柴阳镇。”许先生尽力想着弥补的办法。
“不行,我们已经走了大半天,老夫人病体初愈,经不得接连赶路,不能再走。”秋霜不高兴地反驳。不是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而是她对这个占二少夫人便宜的没够的男人没好印象。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屈羽本没立场说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他,大家也不用出来遭罪,但是,“韶儿也有些不舒服了!”为了不多带人,几个人只用了一辆马车,大半个车厢都用来装老管家为他们准备的东西了,剩下的地方坐三个大人加一个孩子有些逼仄。大人怎么都能忍,可是韶儿还小,闷了大半天已经蔫儿蔫儿的没精神了。
屈羽更内疚了,他本想跟许先生一同在外面赶车的,但是从府里出来的时候为不引人怀疑,他依旧穿的是女装,这样子跟许先生一同坐在车外太引人注目,所以只能挤在车里。
“老夫人不如先下车休息一下吧?咱们慢慢想辙。”许先生见老夫人和韶儿脸色确实不好,连忙请他们下车休整。
“老夫人,不若我们就留在这里吧?”秋霜跟着老夫人下车,看到老夫人偷偷揉腰,连忙伸手帮忙,小声在老夫人耳边说:“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要避人耳目,到了柴阳镇,也是住在宅子里,往来的人也不少,不若我们在这个村子里找个屋子住下,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们,自然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夫人站了一会儿,觉得舒服些了,拄着秋霜的手说:“走,跟我去打听打听。”
☆、第十九章 安家
秋霜陪着老夫人走到村口大槐树下,跟几个村里的老人扯起了闲篇,没多久,屈羽换了男装从车上下来,“奶奶,要不要坐下歇会儿?待会儿我跟许先生在外面赶车,车里宽敞些,您再忍忍,到了镇上再好好歇息。”
老夫人没接屈羽的话,拉着他的手,跟刚刚拉呱的几个老人家说:“这是我的干孙子,小羽叫人啊!”
这点小事儿屈羽自然不会驳了老夫人的面子,爷爷奶奶地一通叫下来,等屈羽叫完了人,老夫人才接着说:“我儿和大孙子打仗没了,小孙子也被拉走了。剩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一帮子糟心亲戚,老婆子我索性撇了家业,回乡下带重孙子,省心!”
几个老人家对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表示了同情,又说村里前些日子也被拉走不少壮丁巴拉巴拉,又扯了一会儿,老夫人笑着说:“家里平时也没个人说话,跟老哥哥老姐姐们说说话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都不想走了呢!”
几个老人家立即表示挽留,“不想走就留下来吧,咱淮溪村就是水好,养人!”
“是吗?那敢情好!”老夫人也当即表示愿意,不过转瞬就苦了脸,“我们没寻思着会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