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也怪不得他,灵兽化形后很少会幻化出长发,更不会像人类的头发那样长起来没完没了。楚云还是狐妖的时候,头发就没长过耳朵,自然也不需要用发髻这种东西来整理头发,顶多戴个额饰什么的做个点缀。
楚云折腾来折腾去也没能把这头长发一绺不差地绾在一起,一气之下干脆放任不理,任由其披散在脑后。
“杜师兄,走吧。”楚云把翻出来的东西重新塞回储物袋,然后伸手拍了下杜海涛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出门了。
杜海涛转回身,一看楚云的模样,脸上的表情顿时越发地无奈。但他只当楚云在家里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日子,不会处理这些日常琐事,有心帮楚云打理,却又觉得绾发这种举动着实有点暧昧,更何况他昨天刚和楚云讲过段子詹的闲话,若是因此惹得楚云多想,岂不是要步段子詹的后尘?
这样一想,杜海涛便将到嘴的话强忍了下来,心想,就这么着吧,反正修真界里特立独行的家伙多如牛毛,像楚云这样披头散发、不结发髻的也算不上多么稀罕。
“楚师弟请。”杜海涛礼貌地谦让了一下,然后便与楚云一同离开小院,向灵犀峰的峰顶行去。
楚云和杜海涛来到授业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二三十人。
杜海涛低声征求了一下楚云的意见,得知他不想坐得太过靠前,便领着他在授业堂的侧后方找了两个空蒲团,坐了下来。
楚云和杜海涛刚坐下不一会儿,外面又陆陆续续地进来十多个人。前天碰到的邱乐也在其中,跟在两名炼气后期的青年身旁,一边说笑一边进门,径直走到最前面一排的蒲团上坐下。
楚云注意到,杜海涛看到邱乐和那两名炼气后期的青年在一起时,眉毛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但这样的表情转瞬即逝,周围又坐着不少陌生弟子,楚云便没有开口追问,只将此事暗暗记在了心里。
这时候,前来授课的筑基期修士终于出现在授业堂门口,原本有些喧闹的授业堂立刻安静下来,坐在蒲团上的炼气期弟子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向着这名筑基期修士躬身施礼。
楚云也像模像样地弯了下|身子,并趁机打量了一下来人,发现他竟然一脸的局促不安,似乎比过来听课的这些炼气期弟子还要紧张。
“是新筑基的江宁江师叔,今天是他第一次入授业堂授课。”杜海涛低声介绍道。
楚云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随大流地跟着众人重新坐了下来。
或许是第一次为人师的缘故,江宁的紧张并不仅仅是看上去而已,在最上首的蒲团上落座后,开口第一句话就出了错,习惯性将本应唤作师侄的众炼气期弟子叫成了师弟,引得下面一阵大笑。
“笑什么笑,去年这个时候,你们有些人还管我叫师弟呢!”江宁被笑得面色通红,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丢开了筑基期修士的矜持,瞪起眼睛,扬起下巴,高声说道,“可现在呢,我筑基了,变师叔了,而某些人还在炼气期做师兄!”
听到江宁的这句话,授业堂里的几个炼气后期弟子明显变了脸色,尤其是和邱乐坐在一起的两个,脸上更是一片青黑。
江宁却没再继续讥讽他们,轻咳了两声,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便转入正题,就自己在筑基过程中的感悟和经验讲述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yuzuyu看官和四冥风水看官打赏的地雷!
☆、十二、日常
江宁讲的很认真、很详细,但楚云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听得眼皮都开始打架。
原因无他,楚云想听的是人修的修炼经验,哪怕炼气期的也好,而江宁讲的却是筑基过程中的注意事项和相关感悟,对此刻的楚云来说,这是他最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时辰结束,江宁给了众人一盏茶的休息时间,楚云立刻和杜海涛打了声招呼,起身逃离了授业堂。
出了授业堂,楚云径直回了峰下小院,关上门,放出神识,掐动法诀,一遍又一遍地练起了法术。
楚云从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也不觉得光用脑子想就能解决问题。就像以前,当戚狐狸对着出错的符箓大眼瞪小眼地推测症结所在的时候,他只会将出错的符箓丢到一边,换上新的符纸,重新绘制,再出错,再重新绘制,直到正确为止。如果怎么都正确不了,那就将这种符箓也一起丢掉,换一种新的符箓,重复上述流程。
这样的做法虽然很可能会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错,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知道如何正确就够了。事实也证明,每当戚狐狸还在思考为什么出错的时候,楚云却已经完成了灵符的制作,就连戚狐狸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参加的是一场制符比斗,就算是他也得甘拜下风,任由楚云凌虐。
制符如此,修炼也是一样。楚云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神衍诀的,但没有神衍诀,他也可以让肉身学会如何掐动法诀,施放法术,需要做的,就是练习,练习,再练习。
楚云很清楚,就算神识和肉身一直不契合,那也要到结丹的时候才会面临生死危机。可若是无法施展法术的事不解决,只要遇上一次斗法,他就十有⑧九要被人揍到嗝屁。
在这种危机感的驱使下,楚云压根生不出偷懒的心思,从最基础最简单的清风术练起,反反复复地掐动法诀,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调整、改进,直到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