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色昏黄,食堂的杂役过来送晚饭,楚云这才停了下来,一边活动手指,舒缓血脉,一边走出屋子,打开院门,将杂役放入院内。
杜海涛倒是一直没有露面,不知道是另有事情还是刻意没有过来打扰。
不过,话说回来了,一个司南般的向导固然可以让人省却很多麻烦,但若是这个向导不知分寸,太过粘腻,那就很容易把好事变坏,惹人心烦。如果杜海涛能够一直像现在这样只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不想见的时候消失,那他一定会考虑再给杜海涛增加一点好处,权作褒奖的。
——比如,再送他一张中阶灵符?
楚云一边想着,一边从食盒里捏起一块炖肉,扔进了嘴巴。
吃过晚饭,楚云把贴身放着的储物袋拿了出来,将楚涵阳给他的几件灵器尽数拿出,每一件都仔细试用了一次。
试用的结果让楚云多少松了口气,幸好,灵器的驱动只受神识与修为影响,对肉身的要求近乎于零,而且越是高阶的灵器越是如此,这使得楚云多出了一项自保的法子——用高阶灵器砸人。
正因为驱使灵器不需要强悍的肉身,很多人修在修炼的时候都只着重于灵力的积累,忽视了肉身的锤炼,在斗法时也只依靠灵器进行防御。但想用灵器将肉身护得密不透风几乎是没有可能的,楚云当年就将人修的这项弱点作为自己的杀手锏,经常在斗法的过程中出其不意地拉近距离,以近战的方式迅速毁掉人修的肉身,使其空有灵力却没机会施展,一身灵器也只能便宜了他这个狐妖。
——真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当年一直被他腹诽的东西,如今倒是成了他的依仗!
一时间,楚云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不过这样的感慨并没有持续多久,楚云很快就遣开这些无用的情绪,再接再厉地将储物袋里的灵符和制符器具也拿了出来。
经过又一回合的试验,楚云不无遗憾地发现,除了灵器,他还可以用灵符砸人,但制符却和炼器一样,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可能了,必须再一次重头练起,让肉身先把符笔拿稳再说。
——看来,他要在这个天玑门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衡量了一下利害得失,楚云只能将离开天玑门的时间无限期地推迟。
毕竟,修为也好,另一个自己也罢,归根结底都不如性命重要。就像前不久楚涵阳刚刚说过的,世道险恶,如果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还是别出去逞能了,先老实待在别人的羽翼下享受庇护,等有了自保之力再想其他吧!
当晚,楚云没再继续练习法术,如昨晚一样沉沉地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上午,珍品堂的管事弟子终于带着杂役把楚云订购的金梧桐等灵植以及炼气期弟子的精品白衫送了过来。
楚云原本是想将这四棵金梧桐种在院子里,然后利用它们身上的天然纹路制作防御符箓,在院子里布下类似于防御法阵的木符。但还没等金梧桐送来,楚云就发现了神识和肉身不契合的问题,纸符都做不了,别说难度更大的木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