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纾解的yù_wàng只差一点就要逼疯他。
他硬得彻底,严峻生也差不多。打破两人之间粘稠到凝结氛围的却是无比扫兴的电话铃声。
更确切一点,不止是他一个人的电话,严峻生的电话也在响。
赵桥很想说让它一边去,但是他身体里情欲以外的那一部分告诉他,这很有可能会是解决他目前工作难题最关键的那个电话。
在理智与yù_wàng的拉锯战中,胜出的最终还是理智。赵桥找到被自己扔到一边的外套,严峻生也拿着电话去了卧室里面,把这里的空间留给他处理自己的事情。
“阿桥。”
是陈靖。赵桥分辨不出自己是恼火还是失望多一点。
“陈靖。”
赵桥克制着自己说出这两个字。
他发现自己嗓子全哑了,一部分是因为yù_wàng,一部分是因为无法满足。
身为花花公子的陈靖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我是不是坏了你的事?”
“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赵桥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更何况严峻生还没回来,他挂了电话也无法继续。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采访了一位华裔女画家吗?就是被我目击和已婚男人搞外遇的那个。”
赵桥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听起来更接近正常一点。
他体内的欲火还在烧。他都不知道,只是两个多星期没有和人亲密接触而已,自己怎么会因为若干个吻和简单的抚摸就濒临失控。
“我记得。”
他想不明白陈靖为什么会这个点打电话过来给他特地说这件事。
陈靖说今天是那位富商和太太结婚的十四周年纪念日,他跟着他二叔陈庆忠去,想要拍一套以他们夫妻伉俪情深为主题的照片。
庆典上本该由富商和他的妻子说出纪念日感言的环节,女主人出口的却不是任何感叹之词,而是丈夫外遇的时间、地点以及女方身份。
所有人都被她的疯狂吓了一跳,她也就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往下说。
“这个罗太太真是狠,看样子是发现好久了,连那位女画家结过几次婚和哪几个人交往过都调查得一清二楚。”陈靖像是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却没有带动赵桥的兴趣,“你知道吗?这位女画家不是第一次破坏别人的家庭了,她第一次插足别人的家庭,当时在这里闹得沸沸扬扬,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又来了一遍。”
“你记得……她叫什么吗?”
到这个时候,赵桥冷静下来大半。
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姓许……好像是许静……”
“许静云。”
赵桥直接把这个名字说出来。
许多东西在他的脑子里联系起来。十几岁的严峻生,时髦且漂亮的严夫人,严家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许多风声,以及他母亲好几次闲聊时无意说出来的话语。
最后都化成了牌桌上罗太太漫不经心勾着玉镯的动作,里面透出了十成十的讽刺与失望。
“对,就是这个名字,我走的时候那个罗太太正要去许女士下榻的酒店当面对质……你怎么了?”
原本应该在一墙之隔地方的严峻生走了过来,听到他说出这个名字,森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看。
赵桥看到他脸色极糟,顿时猜到了那通电话里说的是什么。
“是你母亲的事吗?”
“不要多管闲事。”
严峻生皱着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话说出口。对他人情绪无比敏锐的赵桥听得出其中的厌烦与拒绝。
“和你没关系的事不要多问。”
从没见过他这副冷酷模样的赵桥放下手机,平静地凝视着他。
片刻前yù_wàng胶着的已然消散殆尽。严峻生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可以住到明天再走,也可以待会就走。”
“抱歉。”
他没什么诚意地说完就推门离去,留赵桥一个人。
严峻生走后,赵桥坐了几分钟,等自己仍旧残留着亢奋的身体彻底平息下来。
他扣好衬衣,重新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本应该留下些美好回忆的酒店套房。
回去的一路上他都在想严峻生和他说的那两句话,以及他们平日里相处的细节。从头到尾严峻生都没有变过,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他可以看着自己在任何一种绝望的情感里挣扎,可以看着自己为了那个得不到的人肝肠寸断。他冷眼旁观着自己的痛苦,再在他觉得合适的时候,把他强硬地拽出来。
但是任何有关他自己的事都是不容许别人插手的禁区。
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不允许其他人靠近的,绝对居高临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