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跟你一起。”方小乐追着他哥跑出去。
“我出去打渔,你跟着我去做什么?给我喊加油吗?”方敬白了他一眼。
“哥,我也可以帮你啊!”方小乐不高兴地道。
“帮我?你拎得动渔网吗?”方敬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我就上午出去一会,中午就回来了,外面天气热,你就呆在家里复习功课吧。”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自从方爸爸出事后,家里人对出海的事就很小心,方妈妈更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出海又怎么办呢?家里没有收入,小乐要上学,方爸爸要治病,光靠方敬一个人的工资,还有她赚的那点钱,根本不足以维持这个家庭的开销。
一直在家里当隐形人的岑九拎起地上的渔网,说:“我拎得动,我去。”
方敬皱起眉:“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先把伤养好吧。”
一个伤患添什么乱呢!
岑九拎着渔网站在院子里目光扫了一圈,看到墙角堆着的一条破旧的只能当柴烧的小木船,手抓在船弦上,一个用力,轻轻松松地就把木船扛了起来,走到方敬面前,面无表情看着他:“我拎得动。”
方小乐吃惊地睁大了眼,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就连方妈妈也暂时忘了忧心,看着岑九的目光充满了惊讶之色,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道:“哎,小九,快放下来放下来。别看这船破破烂烂的,可沉了,快点放下,别一会砸到人了。”
岑九自从到了方家,一直沉默寡言,很多时候方妈妈甚至感觉不出家里多了个人,存在感稀薄,没想到生了一把好力气。
岑九一手拎着渔网,一边肩膀扛着小渔船,对方妈妈的话充耳不闻,像截木桩子似的戳在院子里,也不说话,那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方敬。
“出过海吗?”方敬问。
岑九默然,思索着不知道以前他去暗杀礼王的时候,贴着礼王的福船底下,潜在水里一天一夜算不算?
“那不行。”方敬摇头不同意。
出海不比坐船去玩,也不比在陆地上做个什么事,力气大不大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能不能适上海上的生活。
海上风浪大,村里的渔船都很简陋,一个浪头打过来,能直接把人颠得撞上天花板,半天回不过神来。这还是好的,要是晕船,那就更遭罪了,再大的力气也使不上来。没经验的人第一次跟着出海,不添麻烦就很了不起了,帮忙那是完全指望不上。
方敬今天还想跑远一点,看看能不能在海里捞到点什么,不想带新人自找麻烦。
“是啊,出海其实一点也不好玩,很辛苦的。”方妈妈还以为岑九好奇,一个劲地劝他,“敬敬从小就在海边长大的,习惯了倒还好,你没出过海,那感觉真不好受。听阿姨的,这两天你就在家里休息,让小乐带你到处走走,热了就在海边游水,等以后适应了再去给敬敬帮忙。”
岑九依旧一脸沉默,低下头看着方敬不说话,目光充满了倔强。
方敬不想在方妈妈和方小乐面前跟他争执,时间越来越晚,到时天会越来越热。
他有点烦躁地道:“想去就去吧,不过我先说好了,等出了海什么都要听我的,要不然你就留在家里陪小乐。”
岑九把破渔船放回到墙根下,拎着渔网跟方敬出去了。
他们来到海边码头上,在那里停泊了好几艘渔船。
其中有一艘比较大的拖网渔船,船上一个中年男人正蹲着系缆绳。
方敬跳上船,对男人说:“根叔,今天有人借船吗?”
根叔站起身,看见是方敬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阿敬回来了,你妈前两天还跟我说你要回来的,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他站起身的时候,虽然极力掩饰,但仍能看得出来,左腿有点不灵便。
根叔当年也是跟着方爸爸出海的人之一,不过出事的那一次,正好碰上根叔的儿子生病,他在医院陪孩子,没有上船,这才错过了那场灾难。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的话,虽然根叔躲过了那场灾难,但是后来没过多久,就出了一次车祸,伤了腿,不能再出海了。
家里的这条船舍不得卖,经常租给别人开,当作是一个念想了。
方敬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支递给根叔:“前天回来的,还出去游了一圈。”
根叔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笑着说:“这烟好,闻着味道就很正。”
方敬立刻将手里的整包烟都递给根叔,说:“根叔要是喜欢,我那还有几包,一会让小乐给你送去。”
根叔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烟挺贵的吧,要好几十块一包呢!”
因为方小乐那个小管家婆的原因,方敬其实也很少抽烟,更多的时候只是把烟叼在嘴里过过干瘾,烟什么的他其实关注的并不多,这条烟还是上次跟导师出去吃饭的时候,导师塞给他的。
根叔摆了摆手:“有一包就行了。你今天要出海吗?”
“是啊,闲着没事,想出去玩一圈。”
根叔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岑九,大约觉得有点眼生,问:“这是你朋友?”
“嗯,没事跟我回来玩两天。”
“小伙子眼光不错,咱们这渔村虽然穷是穷了点,但穷也有穷的好处,人少,污染也少,住着舒服。”根叔点点头,对方敬说,“现在租船的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