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严钧闷哼一声偏过头大口喘息,陆祁哪肯放过他,一手掰过他的脸,却见他嘴上都是血,他愣了一下,可能是刚刚接吻太激烈,咬破了嘴唇。严钧倒是没当回事,反而眯着眼睛笑起来,硬生生多了三分妖气,他哑声说:“今天中午的赌我输了,我认。”说话间他依旧保持着跟陆祁的炙热的眼神纠缠,然后伸出舌头满不在意地把血舔了个干净。陆祁一时呆了,他无法形容严钧当时的眼神有多野,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三个字:我!要!他!
他一手滑下去解他的裤子,一边还不忘跟他口舌纠缠,血腥味和□□刺激的他脑仁都疼,只觉得这个人的血都是甘甜诱人的!严钧也很上道,他一边搂他的脖子,一边伸手帮他解裤子,顺便还不忘用他漂亮的手指挑逗。
陆祁哪受得了,简直头发都炸开了。
严钧满意地抚摸着他宽阔的后背,感受着他像疯了一样的亲吻和追逐。
不过马上,他就发觉出不对了,他的疯狂进攻突然停滞了一下,后背也一瞬间僵直。严钧赶紧撇开脸,一道银丝却带出纠缠暧昧的气息,可他现在没精神管这个了,陆祁的状态急转直下,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的脸上满是痛苦,他咬紧牙关,却还是泄漏出闷闷的痛呼。
“啊……”
严钧浑身的欲、火仿佛兜头一盆凉水“咻”地一下瞬间就浇灭了,他胆战心惊地扶着陆祁,“你怎么了!”
陆祁现在根本听不到他说话,只能感觉到头痛欲裂,仿佛有人正拿刀劈开他的脑袋,在里面翻搅。
严钧看他抱着头痛不欲生,更不敢撒手了,有心给他摸脉却根本制不住他,最后竟然让他一个挣扎把两人都带着摔倒了,严钧怕再磕着他,赶紧用自己给他垫底,硬生生砸到地上。严钧疼的闷哼一声却顾不得自己,翻身压到他身上,按住他的手,给他把脉。他摸了脉不由得大吃一惊,脸色刷的就白了,他的嘴唇抖了半天,才盯着痛的直打滚的陆祁自语道:“不可能。”
可是陆祁的状态根本不能允许严钧犹豫,他仿佛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的头砸开。严钧咬咬牙镇定下来,他一手按住陆祁,一只手放到嘴边狠狠地药了下去,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溅到他雪白的衬衫上,然而他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捏住陆祁的牙关硬生生地度了进去,就这样连喝了五六口,陆祁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两眼发直地望向天花板,像死了一样。
可严钧知道他没死,他的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他顾不得鲜血淋漓的手,赶紧把他搂到怀里,翻他的眼皮,他充血的的眼睛也在慢慢消退,然后,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陆祁!陆祁!”
严钧呆呆地搂着他,头脑一片空白。
只有一种人,在第一次接触他的血时会痛不欲生,就是中了蛊的人。
哪里中蛊,哪里就格外的痛。
因为他的血是天下蛊虫的克星,能死死的压制住它们,因此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才能让它们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应。
同时,他的血也是最好的养分。
可是,严钧不可置信地看向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陆祁,他怎么会中蛊?
他们,明明是不同世界的人啊。
严钧轻轻地把他放在地上然后无力地靠在墙上,苦笑着打量着周围的一片狼藉,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这个?
他认命地爬起来,把他俩的衣服都整理整理,然后摸出手机拨了120,虽然他现在情况稳定了,可严钧可不敢保证没什么意外,毕竟时间和空间的差距足以改变一切。
事实证明,这么大的乱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解决,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严钧进了派出所,陆祁进了首都第一军区医院。
严钧是因为酒店的人见他一身的血报了警,陆祁是被得知了消息的家人第一时间给转了院。
等得知了消息的邓安泽来里面捞他的时候,严钧正一只手支着头闭目养神,另一只手包扎的马马虎虎摊在一边。
邓安泽面无表情地走到他对面坐下来,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桌面。
严钧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见是邓安泽才慢吞吞地把手放下来懒懒地往后一靠,“师兄来了。”
邓安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也是好奇你有多大能耐,开房开到派出所来了。”
严钧闻言苦笑一声,“师兄就别嘲笑我了。”
邓安泽显然并不想这么放过他,他扫了一眼严钧沾血的衬衫,“你猜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家跟我说你在酒店把一身是血的陆祁送上医院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吗?”
严钧疲惫地摸了一把脸,实在是不想听,反正一定没什么好话。
邓安泽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把陆祁强、奸了呢。”
严钧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面容立马扭曲了,“师兄,我错了。”
“你俩的事回去再说,”邓安泽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冷冷瞪他一眼,“先跟我出去吧。”
等两人终于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钟了,走在前面的邓安泽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受伤的手插在裤兜里,而另一只手上的纱布松垮垮的隐隐露出些血色,这个时候的夜晚已经很凉了,他只穿了一件已经皱皱巴巴的衬衫,扣子还没扣齐,也看不出冷,此时他孤零零地站在路灯下,神情疲惫,竟是少有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