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耀看着那张笑容,一时间胸腔被填的满满的。
就是这样的笑容,自由自在,洒脱灵秀,好像天底下最痛苦的事都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兴奋的跳跃,投篮,与队友空中激动撞肩。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腔正激烈的跳动,很多年都不曾有的跳动,那么炽热汹涌,那样震撼恍惚。
年轻人开怀的笑着,高高的橘色的路灯在他身上落下金黄的光晕,他脸上的汗水在微暗的光芒下闪着耀眼的星光。
“哎,捡球去啊。”丁陡和他面对面站着,歪着脑袋,笑着用手指戳戳绍耀的胸膛。
绍耀突然抓住他的手,温暖湿润的手掌尽是汗水。
年轻人的手骨骼细长清瘦,他一把就能包在手心里,让他挣脱不掉。
“?”,丁陡纳闷。
绍耀放开他的手,这一刻,男人那双沉稳刚毅的眸子里徜徉着无与伦比的温柔和欢喜。
就算眼前的年轻人看不见,却依旧流淌如水温柔缠绵迟迟不断。
操场上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天幕上洒落的数亿万星辰与地上的人遥遥相望。
打了好久好久,累得躺在地上时,除了笑,什么都不想干。
他俩肩并肩往操场上一躺,泥石灰的地磨的刷白干净。
出了一身的汗,小风吹着,花香味儿散在风中将夜幕包围在温柔的怀抱中。
丁陡睁大没有焦距的眼睛,笑着问,“天上有星星吗?”
“有,很多很多。”
“闪吗?”
“嗯,很美,蓝色的光。”
丁陡好像也看到了一样,笑着说,“是啊,星河壮阔,夜空真的是美极了。”
绍耀的心疼着,却还朝身边的人笑,“听说当头一棒,白天也能看到。”
噗嗤。
丁陡哈哈笑起来,“那是眼花啦!问你个问题。”
“嗯。”
“用西瓜和鸡蛋打脑袋,你说哪个更疼?”
绍耀眼中泛出盈盈笑意,不说话。
这种问题需要问他吗,他可是绍老大,绍总啊。
丁陡也觉得自己傻了,竟然那这种问题问他,他笑呵呵的揭开谜底,“当然是头疼啦。”
绍耀盘腿坐起来,将丁陡也拉起来,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不对。”
丁陡抿唇,反驳,“打我的头唉,什么东西打,都是头最疼啦。”
绍先生不会不知道这个问题吧。
绍耀望着他,眸色深沉,“不,我的心最疼。”
……
用什么打你,都是我的心最疼。
丁陡的脸猛地红了,嘴唇动了动,糯糯的小声嘟囔,绍先生说的倒是怪好听嘞。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啊。
说给女孩子听,多动听啊。
小风一吹,有点凉了。
绍耀将外套拿过来,给他穿上。
“现在几点了?”
他们还在人家学校里呢。
“两点。”
凌晨两点了!
丁陡哎呀一声,怪不得周围没别人了。
他抱着篮球站起来,问,“我们去哪?不是,我们还能出去吗?”
绍耀一勾唇,拉着他就走,走到大门边上。
凌晨两点了,保安大叔都早就下班了,学校了除了几盏路灯外就乌漆墨黑。
“我们怎么出去啊。”
绍耀拉着他走到门边,五米多高的栅栏铁门安静竖立着,“从这里翻出去。”
丁陡笑出来,“好!”
这一晚,两个大男人像小屁孩一样凌晨不回家,贪玩,翻墙,翻人家的大门,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