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若单单只是出现在他们北流境内,还能说是凑巧,可靠近了他们的营帐,这就不是能用凑巧来解释的了。
骑马追了这么久,众人却始终与那少年保持了一段距离,怎样都追赶不上,那少年极懂战略,并不是一股脑的如逃命一般慌张的往前奔跑,而是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的跑着,刚想着包抄拿下,这少年却能趁着你后方空隙之时跃马而过,恨得那些追兵牙痒痒的。
听见自己身后那些蛮汉子响如雷声的叱喝,那少年嘴角却挑起一个不屑的微笑,双眼如炬,手中缰绳紧握,一袭墨色披风在身后被风吹的如战场上助战的旌旗高高飘扬。
少年就这样跟那些对自己穷追不舍的人跑了一天一夜,直到夜幕降临。
月牙高挂,跑过草原进入山林,身子才感觉到了疲惫和不支,可身后的追兵仍旧紧追不舍。
但少年知道,只要越过这片山林便是大周境内,那些蛮汉子再不敢追来,只要再撑几个时辰就好,如若不是在军营中被数百人围攻,消耗了大量体力,自己定能甩掉他们!
想着,少年咒骂着啐了一口。
闯入山林还不到一炷香,少年的马腿却被箭射中。
追兵终于赶上了。
滚落的瞬间,少年抽出腰间佩戴的利剑,不过一瞬,便惊觉身后一阵风凉,也不转身去看,提剑往后刺去。
那前来抓他之人或许没想到他竟还有力气反抗,触不及防被刺了一剑,倒退了数步。
少年便趁此机会一跃而起,往后退了数丈,提剑与他们对峙。
“我当是谁有这样滔天的胆子,原来是你。”待看清少年的面容,那为首之人喝了一声,语气里却带了些敬佩的味道。
少年看着面前那些骑在骏马上的男人,脸上虽是豆大的汗珠流个不停,但却无表现出半分惧意,连带着说话声也仍如平时那般快意。
“在战场上也没见你们这样有毅力,又见面了。”
那为首之人有一对牛眼,往你身上一瞪极有压迫感,声音更是雄厚有力,“我呼伦佩服你的胆气,可北流与大周已休战,你潜进我军营是为了什么。”
少年呵呵的笑了笑,笑的极为飘逸潇洒,连月牙见了也害羞的往云层里躲了躲。
少年将手中剑指地,哈哈一笑,“你们拿走了我大周的东西,我当然要取回来了。”
那叫呼伦的首领听了此话,皲裂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想不到我呼伦竟会和你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交手,所谓英雄出少年,只不过,你不该生在大周!”
言罢,十几匹马如洪水般朝少年冲来。
少年双眼一眯,咬着嘴里的嫩肉,提着手中长剑迅速挽了一个剑花,山林间的树叶被他的剑花卷成一个大树球,待那十几个骑着骏马的男人靠近他一丈外时,他凝起内力将那剑尖上卷起的树球朝他们横劈而去。
十几匹骏马同时倒地,可那十几个男人却腾空而起,丝毫没受影响,一个个如排山倒海般像他张手抓来。
少年脚尖一点,轻功一跃想要逃离,但那十几个人已同时跃到周围的树顶上对他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在那儿等着呼伦的指示。
果然,呼伦在少年后方再次说道:“交出布兵图,我饶你一命。”
“不用发慈悲了!”
少年的话音才一落下,便感觉到一阵压抑的人透不过气的杀气朝自己袭来。
少年提起手中之剑,眼里戾气未减,不战到最后谁知道究竟结果如何!
可惜,没想到这就是最后,那十几个大汉的速度快如鬼魅,还未靠近那少年,便有一股强大的气墙将那少年包围在内,提着那十几把大刀凶猛的砍来。
可与此同时,少年却顿感自己的的脸上竟猛地拂起一阵微风,继而身前便站了一人。
少年定睛一看,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着了件灰色棉袍,一张脸庞精致隽美,眼里装满了担忧,声音好听的如最美的管弦之音,“你受伤了么?”
少年笑着摇头,“幸亏你及时赶到,没有。”
“一根头发都没少么?”他仍是轻声问道,却问的很是仔细。
少年将笑容放大了些,“没有。”
话音才一落,少年便看见他那件灰色棉袍的背部有一道长长的刀伤,鲜血染红了那件灰袍。
“你受伤了!”少年惊呼一声,心疼的不行,随即而来的便是阵阵杀气。
见少年安然无恙,他这才瞥了瞥自己的背后,而后轻声道:“小伤,没事的。”
少年听了,看着周围人的脸色是从未有人见过的狠戾和毒辣,那种眼神和周身的气息,连身经百战的呼伦都莫名的有了些惧意。
而呼伦更觉惊奇的是,这个看似好像比那少年还小些的灰衣娃娃竟有这样强的内力,能震开方才那十几个大汉筑起来的气墙。
如若这孩子再长大些,定能全身而退,不会像现在这般受了一刀。
想着,呼伦心里赫然一跳,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活着回大周,不然后患无穷。
“杀了他们!”呼伦一声令下,那十几个大汉便提刀攻来。
“你站在原地不要动,这样我的胜算会大很多的。”他扭头朝少年露出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少年定会不以为然甚至觉得被人瞧不起,但是他不同,他的笑容他的声音都让少年无法拒绝。
月夜之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