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他,他是我的阳光,没有人能离开阳光。”他的声音变的虚软无力,似乎楚郢方才那个眼神还在他的面前晃动,烫的他不知所措。
玉龙煌抿了一口茶,瞅了一眼那背对着自己仍站在那道破碎的石门前的他,不知怎的,那个看了无数次的背影,竟在这一瞬让自己有一丝的心疼,但,只有一丝,很快就被忽略了。
“就算有朝一日他记起了从前你也不怕么?虽然只有我的解药才能让他想起从前,只是,世事无绝对,难保不会出现个什么意外,一旦楚郢恢复记忆,想起从前,你必定会万劫不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会功亏一篑,我决不允许那样的情况出现!”说到最后一句,玉龙煌的声音带着一丝阴狠。
但他却是笑了,极轻的微笑,“没那个机会了,今夜这样一闹,我想楚人同就要动作了,一切都要如你所愿的拉开帷幕了,你做了那么多手脚,两年前杀了那么多人,让我亲自去向你招安,无非就是让楚人同怀疑,让楚人同有所动作,因为楚人同不动,你就没有动的时机,狗急跳墙说的就是你,你等不及了。”
玉龙煌将手中茶杯轻轻搁在案上,捋了捋肩上搭着的雪白长发,竟没有生气,而是笑道:“阿寻,你不愧是我教大的,果然了解我,不错,我等的就是这么一天,再说,你不也想除掉这个大周的蛀虫么,我等不及了,只有殊死一搏。”言罢,玉龙煌的眼里燃起一丝仇恨的光芒。
他转过身子,看着玉龙煌,面无表情的说道:“其实大周会不会改朝换代你并不关心,所以你才能不顾一切的狗急跳墙殊死搏斗,哪怕是两败俱伤都在所不惜。”
玉龙煌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呵呵笑道:“我的阿寻果然最清楚我的目的,我只要楚人同要楚家万劫不复,其余的事我哪有那个闲心去管。”
他冰冷一笑,道:“我要你起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伤害楚郢。”
玉龙煌听了,怒气骤升,但片刻后却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好啊,拿每天五十鞭子来换,你不是最爱我的鞭子么,哈哈。”
言罢,玉龙煌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冷冰冰的眼睛到:“阿寻,你真的要这么贱么,楚郢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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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郢一路跑出皇宫才停了下来,此处已离皇宫很远,可楚郢还来不及喘一口气,这原本寂静的道路外却突地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四周也开始亮起了无数的火把。
楚郢定睛一看,自己竟然被包围了!
面前骑马而来的观服饰而言竟是羽卫军。
楚郢一惊,这才明白过来玉龙煌为何没有对他穷追不舍,他武功就算再高,可也不能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的出现在皇宫,所以才会来这一招。
可是,羽卫军哪是玉龙煌能调动的,羽卫军从来只听命于皇上。
“皇上有令,将这刺客就地处死!”那领头之人骑在一匹骏马上,粗气大喝。
楚郢心头一震,脑中再次闪过方才玉龙煌和他的对话,心里生出了一bō_bō的恨意。
盔甲长矛,刀剑无情,无数人蜂拥而上,将楚郢堵了个水泄不通。
楚郢犹如身在千军万马中,脸上和头发上都沾满了血污,不知是羽卫军的血还是他自己血。
夜凉如水,冬风好似感受到了这条道路上充斥起来的肃杀与愤怒,不停的煽风点火,吹的众人杀气高涨,就连楚郢都杀红了眼。
只是在楚郢的眼眸深处,不知怎的竟还漂浮着他在村庄小屋内为自己着衣时的模样,只是那个模样也被此刻无数的鲜血所淹没了。
等楚郢凭着一口气冲出包围时已是气息奄奄,身上大小伤无数,他没有带银魂冷剑出来,手上的兵刃也不过是方才逃脱时在羽卫军手里抢夺过来的一把普通的腰刀。
“弓箭手!”
那领头之人又喝了一声,楚郢的身后迅速架起了密密麻麻的羽箭。
楚郢回头,双眸如火,盯着那些持着羽箭的羽卫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眼中再无暖意,仿佛一直照耀在自己身上的那缕阳光已在今夜被黑暗永远的吞噬。
楚郢想着自己从四年前那场意外中醒来后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过一个人,恨过一个人,可此时此刻,这种厌恶和恨意竟也让他觉的很是熟悉,仿佛曾经,他也有过同样的情绪。
楚郢看着面前的弓箭手,忙凝神聚气,挥掌在自己周身筑起了一层气墙,使得那些羽箭在气墙外停了下来无法攻入。
但这只是一时的办法,若他内力耗尽,若羽卫军不停的朝他射箭,这层气墙仍旧是无用的。
“替我转告皇上,楚郢记下了!”此话一落,所有人都看见楚郢眼中燃烧着腾腾的杀气,连带着他周身原本一开始虚弱的气墙也随着这道杀气而强大起来。
楚郢的眼神是一种蚀骨般的毒,仿佛自身已中了剧毒,所以才能使自己的眼神自己的气息都是那么的毒辣,毒辣到他只不过轻轻的抬头扫了一眼众人,便使他们不受控制的面面相觑,仿佛只要触碰到楚郢的眼神就会被毒淬死一般。
“放箭!”
首领一声令下,无数支羽箭如成群的蜜蜂朝楚郢射来,那道气墙已极为微弱,根本不堪一击,楚郢只得徒手挥臂抵挡,羽箭仍是一bō_bō的不停的袭来,这轮弓箭手放完了便换下一轮,在这样交替轮番的攻击下,楚郢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