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刚才是赵川站在强盗身后,用一把椅子砸到强盗头上和后背上,不但把他手中的钢刀打飞,还把他的脸打开了花。那些飞溅到夏青脸上的血,就是从强盗头上的伤口飞出来的。
强盗挨了这一下,显然受伤不轻,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痛苦地扭动着。
赵川趁机一把拉起夏青的手,低声道:“快走!”
夏青擎着赵川手上的力量慌乱地站起身来,他来不及掸去身上的浮土和木削,便被赵川拉着往门外跑去。
马上就要跑到门口时,那强盗竟然发了疯似的又站了起来。鲜血顺着他头顶的伤口流下,整个脸上,脖子上都是血痕,看起来十分恐怖。他抓起地上的钢刀,极速向夏青和赵川冲过去。
此时,赵川的左手已经推开炸鸡店的大门,可以看到外面停着几辆警察,有持枪的警察正在从警车上往下走。但强盗已经奔跑到夏青身后,他两眼血红,疯了似的要报复他身前这个报警的人,锋利的钢刃向夏青的后背砍了过来。
夏青感到一道凌厉的疾风向自己后背飞来,眼角似乎撇到了一道属于金属的精光。
危险!!!!!
潜意识已经在脑中呐喊,但是奔跑中的身体根本来不及躲开。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夏青感到一道有力的臂弯把自己紧紧抱住,在听到一声闷痛的喊叫声后,他被赵川抱住身体冲撞出了店门,然后在地面上翻滚出很远。
警察立刻围了上来,举枪对准擎着钢刀的强盗。另外几个警察跑到夏青赵川身旁,查看情况。
夏青除了冲撞出来时跌得有些肉痛没有其他问题。他爬起身来,却发现赵川还蜷缩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他背后的地面上浸湿了一大片血迹。
“赵……赵川……”
夏青看向赵川微微颤抖的后背,浅蓝色的衬衫已经被刀刃划开,一道血痕从右肩胛骨向后腰的位置延伸出十几厘米,鲜血从伤口里渗出,染红了衬衫,染红了水泥地面。
原来在钢刀砍下来的那一瞬间,赵川放弃第一个跑出店门的机会,转身护住夏青,替他挨下这一刀。
夏青颤抖着伸出右手,当手指离伤口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停在了半空中,他不敢触碰,怕伤口感染。
如果没有赵川,这道伤口恐怕就要留着自己身上了吧。他明明可以先跑出去的,为什么又反过来保护我?我不过养的一个玩物而已,怎么值得他如此对我?
酒吧里相遇,别墅里的朝夕相处、给他买衣服、请他吃饭、以包养的名义借钱给他。在一起这么久,赵川除了在性事上的索取,并没有做过什么难为他的事,是因为自己一直不肯接受这种男男关系,俩人才闹得这么僵。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不顾生命为自己挨刀,自己的心是否还要像石头一样硬呢?
想到这,他的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往里揪着,涌出一阵酸痛。
他转到赵川正面,手指轻轻触碰他的额头。
赵川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夏青那因焦虑、担忧而显得有些憔悴的面孔。平时面对自己总是绷着一幅冷冰冰面孔的夏青,现在这幅焦急关心的小模样,竟让人看了觉得有些可爱。
赵川忍不住轻笑起来,可是一笑就牵动了背后的伤口,马上又皱眉咧嘴。
“你还笑!”夏青一边埋怨,一边因为赵川的举动渐渐放下心来。毕竟他还能笑出来,应该伤的还不算太严重,只是那伤口皮肉外翻,看着太过恐怖。
“你……你以为我是冲你笑?”赵川一边说话,一边调整呼吸,怕牵动背后的伤口:“我是庆幸自己自己动作够快,宝刀未老,看来身体机能还没有退化。”
夏青心里明白,这是赵川在嘴硬,明明是他舍身救了自己,但现在却在以开玩笑的方式去调侃。赵川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的?
夏青无奈地摇摇头:“就冲你每晚那么强烈的yù_wàng,也不像一个机能退化的人。”
也许越是在这种难过的气氛下,人反而越爱说一些看起来很好笑的话来冲淡内心的不安。
夏青双手握起赵川的一只手,三手相交,缓缓传来彼此的体温。
夏青看着赵川的眼睛,漆黑的瞳仁里反射出明亮的星光。
“你……你要干嘛?”赵川从没见过眼神这么认真的夏青。只见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又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最终憋出了两个字。
“谢谢。”
“谢什么?”赵川明知故问,同时也用一探究竟的眼神望着夏青。
夏青脸色微红:“谢谢你……救了我。”
“其实,救你也是为我自己?”
“……???”
“我是怕你受伤了,以后晚上就没人伺候我了。”
夏青打了赵川肩膀一拳,笑道:“还没正经的,看来伤的还不够重!”
赵川受了这一拳,明显吃痛,连带背后伤口被牵动,咧嘴告饶起来。
俩人言谈之间,强盗已经被带上警车,救护车的担架也及时赶来,赵川被抬上担架,带向医院。
三天后。
夏青下班后急忙赶回他跟赵川的“家”,早上定好时间的慢炖煲已经把鸽子花胶汤煲好,他把热汤倒进保温桶后又快步赶往医院。
赵川已经在这住了三天院了,背后的伤口已经被消毒,缝合。那个伤口看起来虽然恐怖,但实际上没有伤到要害,所以处理起来并不麻烦,只是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