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的一声,赵邢端握着筷子的手指骨头一阵脆响,差点把筷子给捏碎了,说:“楚先生还是抱着尸体睡的更安稳罢。”
楚钰秧害羞的一笑,说:“端儿,你怎么连死人的醋都吃。”
赵邢端实在招架不住楚钰秧的厚脸皮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林百柳似乎也消化不良了,怔愣的看他们。
滕捕快笑呵呵的说:“楚老弟就喜欢戏弄人。我要赶紧吃饭了,吃完了要去继续查案。”
然后咬着油条抬头看着楚钰秧,说:“楚老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楚钰秧说:“有其他线索了吗?”
滕捕快说:“昨天留了人盘问张家的下人,刚才我听了转述……”
滕衫说着挠了挠头,说:“一时半刻没发现谁有嫌疑。”
楚钰秧笑嘻嘻的说:“在悬疑推理里,无辜的人总是长着一副坏人的脸,凶手却又总是长着一副好人脸。”
赵邢端忍不住问:“你是说,凶手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
楚钰秧说:“并不是一定,但是依照凶手安排密室杀人的思维来看,他的确是想这么干的。因为密室杀人的理念,也是‘不可能’这几个字。”
滕衫说:“楚老弟,你这绕来绕去的,我头都晕了。”
楚钰秧说:“打个比方,如果我们几个其中有一个人是凶手,谁看起来是最可能的,谁又是最不可能的呢?”
赵邢端第一个说:“最可能的是你。”
楚钰秧眼睛一亮,问:“端儿,你为什么这么觉得?难道因为你觉得我最聪明吗?”
赵邢端:“……”
赵邢端低头默默的喝茶,其实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楚钰秧很聪明,有做凶手的条件,不过他绝对不会嘴巴上承认这一点的。
楚钰秧问:“那端儿觉得,最不可能的是谁?”
赵邢端抬眼看了一眼众人,说:“滕捕快罢。”
楚钰秧笑,说:“端儿你太坏了,你变相说滕捕快傻。”
赵邢端:“……”
滕捕快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这个人是挺傻的。”
楚钰秧说:“因为滕捕快看起来憨直,所以端儿觉得他最不可能。但是分析要有理有据啊,滕捕快当捕快这么多年,他更有天时地利人和不是吗?而且他武功不弱,力气也大,不是比我更有可能吗?”
滕捕快一愣,说:“楚老弟,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楚钰秧说的在理,赵邢端忍不住点了点头。
楚钰秧说:“不过说了这么半天,只是打比方而已,你们还是出去找一找其他线索吧。”
滕衫说:“楚老弟你不去?”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要陪着端儿。”
赵邢端:“……”无缘无故的,又中了一枪。
滕衫很快就吃完了饭出去查案子了,林百柳不是官差也不是捕快,不好跟着他去,所以就回房间去了。
赵邢端看着小口小口啃油条的楚钰秧,问:“你明明对这个案子很好奇,为什么不跟着去?”
楚钰秧说:“查案又不一定要去案发现场,我可以从另外一个方向差。”
赵邢端点了点头。
楚钰秧说:“而且我想和端儿你单独在一起。”
赵邢端:“……”
楚钰秧说:“你可是王爷啊,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是不是很快就要回京城去了?倒时候我就见不到端儿了。”
赵邢端对他给自己的称呼实在很头疼,不过听到楚钰秧的话,心中却又一动,忍不住说:“楚先生,我的确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还有差事在身,不能多做逗留。”
楚钰秧立刻一脸被抛弃的小狗的模样,眼巴巴的瞧着赵邢端。
赵邢端迟疑了一下,说:“楚先生如果愿意,不妨跟我回京城,能得到楚先生的帮助……或许……”
赵邢端本来想说,能得到楚钰秧的帮助,也算就是如虎添翼了,不过这话到了嘴边上,他忽然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愿意!”
楚钰秧油条也不吃了,一口答应,好像刚才赵邢端实在跟他求婚一样。
赵邢端一愣,问:“楚先生愿意当我的门客?”
说好的楚先生很难游说呢?
楚钰秧羞答答的说:“当然了,不过不是门客,是其他的我也愿意。”
赵邢端:“……”
楚钰秧忽然想到了什么,说:“端王爷,门客有银钱拿吗?”
赵邢端说:“当然。”
楚钰秧拍了拍胸口,伸出五根手指,说:“总要比我现在的工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