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多年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国王在没有人的时候就依赖着埃德蒙拉。每逢阴雨天就和对方依靠在一起,好像埃德蒙拉最初看到的那个刚毅的君主不过是个错觉,心里就算是有再多的怒气看到对方这个样子也消了,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的错……
几天之后举国欢庆,国王终于要立皇后了,人们都不清楚这位皇后的来历,甚至连皇后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道的时候成了特洛伊的皇后,埃德蒙拉当然是拒绝的,可事到如今又如何拒绝得了。王子说,如果他再逃跑,逃到哪里,他就下令杀光那个城池的人。
就这样,他留下来了,锦衣玉食、权力无双,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快乐。王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就算是头上多了个头衔和以前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久而久之,心中的不快渐渐被时间消磨得所剩无几了,两个人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埃德蒙拉心中还是有一些无论如何也化解不开的遗憾。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三年之后国王突然重病。原来,多年征战他的身体已经受了很多的暗伤,在医生治疗的时候埃德蒙拉看到了国王心口的伤痕,突然觉得心中苦涩。
两个人,说不清是谁欠了谁,埃德蒙拉当初救了还不是国王的王子一命,而他却因为那一夜的错乱迷情狼狈逃离,受了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弥留之际,已经是国王的王子抓着埃德蒙拉的手说:“其实那天晚上是我,我一直都爱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我有时候想你既然想要一展抱负我把特洛伊的王位给你也是可以的,可是我又害怕有了权力你就会离开我,或者是干脆把我赶走。”
现在的王子身上所有的凛冽气息都不见了,柔软的就好似是多年前那个在雷雨天气里赖在他身边的男孩子。埃德蒙拉握住了对方的手,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三十年的牢狱之灾他都没有觉得自己老了,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最后埃德蒙拉还是成了特洛伊的国王,国王说他欠他太多,能留给他的也只有一个王位了,心中无力拒绝,王座之上,他却好像对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兴趣。
几年之后,他把王位让了出去,一个人回到了多年前的寺庙,成了一个主持,终生他都没有娶妻,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爱。
卡俄斯轻轻地合上时间的缝隙,刚刚从泥石流里面被拖出来的王子睁开了眼,而埃德蒙拉如梦初醒的看了看怀里的人,可是眼角却掉下了一滴眼泪。
“这次,你愿意爱我吗?”,王子紧紧地抓着埃德蒙拉的衣角:“你要什么都可以,我不逼你,你不逃,好不好。”
埃德蒙拉把对方背到了后背上,过了很久才低声应了一声:好。
有一个人肯花一生的时间来爱你,为你毁了自己,可最后却不肯伤你分毫,自己还是求仁得仁。
卡俄斯望向身边的塔尔塔罗斯,塔尔塔罗斯的眼神动了动,就像是荡漾开来的黑夜,其实他还是不懂,既然是爱,就应该抓在手里。
对上卡俄斯的眼神,他认真的说:“如果这就是爱,那我早就爱上你了。”是谁不愿意让对方走出深渊的?不愿让对方眼神离开自己一刻的?
他的占有欲一直都不比那个王子少,可是卡俄斯听了塔尔塔罗斯的话却是笑了,塔尔塔罗斯才反应过来,对方根本就不是埃德蒙拉那样的人。如果卡俄斯想要逃离他根本就不会让他找到,更不会落入那样的窘境,而且卡俄斯根本就不需要逃跑,自己既没有能够让对方无法拒绝的地位,也没有压制对方的力量。
可是,如果是这样这种感情还是爱情吗?或者说什么才是爱情?
知道去想总比自作聪明要好……
“走吧,我们先去找厄洛斯,用银箭解除了你身上金箭的力量”,卡俄斯向前走,却不见塔尔塔罗斯跟上来,不由得回头问:“怎么了。”
“要不,我们还是迟一些在解除金箭的力量吧”,塔尔塔罗斯有些犹豫。
卡俄斯却继续向前走,不在意地说:“随便你吧。”
其实,金箭的力量解除与否对卡俄斯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少关系,倒是对塔尔塔罗斯有些影响。
回到深渊之后塔尔塔罗斯还是再回了一次大地,他找到了那座寺庙。
王子不再是王子,而成了一个寺庙的主持,而当时那个壮志踌躇的埃德蒙拉也留在了寺庙里面。
他们并没有像他想象的一样在一起,曾经手腕凌厉铁血的王子好像又变回了天真笨拙的样子。每天看到对方就开开心心的,就好像看到对方开心,自己就已经拥有了欢乐一样。
塔尔塔罗斯在一墙之隔的河边坐下,倾听着王子的心声……
我也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此生我有一生的时间来和他相爱相守,再也不必像前世那样匆忙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是想带他一起死掉的,可是我不知道人死了之后会不会更痛,或者是一切都烟消云散,如果真的烟消云散我倒是不必再固执了,也是省下了我的爱恨;而我却是不论如何也舍不得他忘了我。
所以,他活着就好。
若是那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梦呢?塔尔塔罗斯轻问。
王子的动作顿了顿,低声叹了一句:“若是梦还不好吗,这样我们就从来没有分开过了,更没有谁痛苦过,而现在他这么简单就愿意给我一个机